他迈步前后左右各走了几步,抬头打量,忽然蹲了下来,捡起地上的一根枯枝,在地上写写划划。
幸得今晚月光明亮,他勉强能够看清地面,双目炯炯,目光明亮异常,全神贯注于地下所画。
那中年男子知道他在做什么,没有出声,看了一会儿老者的表情,见他忽迷惘,忽高兴,忽苦恼,忽开怀,神情变化多端,却久久没有出声,便转过身去,负手于后,目光深沉,遥望紫山。
周围十几个人皆是中年人,甚至比那站在中间的中年人年纪更大,或握刀或持剑,浑身紧绷,他们皆是太阳穴微隆,眸子精芒四射,气势慑人。
小心观察着四周,每一次清风徐来,草叶摇动,都惹得他们目光如电,迸射而出,他们宛如一道铜墙铁壁护卫着中年男子。
那中年男子极有耐心,负手而立,看着四周,半个时辰过去,竟丝毫没有不耐之意,沉毅的脸上依旧如常。
“呼——”一声长长的呼气声响起,白眉白发的老者起身伸了个懒腰,脸上满是兴奋。
中年人马上转身,目光明亮逼人,忙问:“张老,如何?”
即使是素来沉稳过人,中年人此时也不由急切,患得患失,实因事关重大,不由得他不急。
“呵呵……,解开了!”须眉皆白的老者眉开眼笑,抚着白髯,呵呵笑道,然后摇头:“唉——!……这布置阵法之人,实在是奇人,老朽佩服,佩服之至啊!”
中年人心下一松,沉毅的脸庞顿露笑容,难得的拍了一句:“此人固然高明,但张老能够将其破去,更是令人佩服!”
“破阵容易布阵难啊!……嘿,这次也是侥幸得很!”张老抚髯自得一笑,对于奇门遁甲之术,他毕生精研,加之智力非凡,有过目不忘之能,成就极高,一向自傲。
他乃一山中隐士,居于深山幽谷之中,与外界隔绝,一心精研奇门遁甲之术,周围自然布满了阵法,寻常人根本见不到他的影子。
这次能够请得动他,却是因为中年男子父辈与他有一段渊源,凭着这一段儿交情,找到了他,否则,旁人根本请不动他的大驾。
“张老,咱们动身,如何?”中年男子温声征询。
“唔,好,……走吧!”张老抚髯的手停下,点点头,再蹲下来看了一眼纵横的刻痕,当先迈步踏入了浓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