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四位黄衣僧人见此,只好飞身上了画舫,其师的那柄禅杖甚重,竟压得画肪微晃了一下。
画肪悠悠荡开,倏然飘向寒烟阁,转眼之间,已是到了阁下。
看着这驻立水上的阁宇,精致而华美,范存义不由心中暗羡不已,他虽并无雅骨,却子不乏享乐的天分。
“几位大师,请随我来。”小蝶微微一笑,容光绽放,范存义只觉天地顿然一亮,美妙无限。
小蝶与小情双双飞起,轻灵曼妙的落至寒烟阁白玉阶下,范存义他们也随之跃起,站在了寒烟阁前。
不容他们仔细打量,小蝶与小情莲步轻迈,宛如弱柳扶风,款款而行,领着他们踏上白玉阶。
他们何曾见到如此奢华,竟以白玉砌阶,即使是皇宫大内,也罕有这般排场,不由的缩手缩脚,小心翼翼的踏上去,小心而行,进入了寒烟阁。
寒烟阁内,多以月白颜色为主,月白地毯,乳白家俱,轻纱幔帐,字画悬挂,淡雅温馨。
萧月生他们正静静喝着茶,默然无语,似是等候他们前来。
阁内温暖如春。
范存义此时却恰恰相反,内心一片寒冷与恐惧,两股战战,若非坐在绣墩上,早已软倒在地。
曾经遭受过的痛苦,使他明白何谓生不如死,当看到了这个笑吟吟的萧南秋,那炼狱般的滋味仿佛重新涌出,宛如再次经历了一遍。
那雪白牙齿仿佛正闪烁着寒光,温和的微笑,仿佛深蕴着阴冷,范存义只是看了他一眼,便忙不迭的躲开,不敢再看,如避蛇蝎。
对于儿子的异状,范希圣顾不得注意,他也能够自萧月生温和的笑容中感觉到杀意,心中打鼓,细心观察着他的神情波动。
“禅杖已经请来,想必不会影响大师的武功。”萧月生放下盏茶,温和笑道。
圆音和尚此时心中着恼,泥人也有三分火性,萧月生的步步紧逼令他无名业火陡生,再也顾不得转寰余地,冷冷一笑:“甚好,萧先生多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