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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天色不早,萧月生也不再磨蹭,怕是那边的瑞王爷已是等得焦急不堪。

谢晓兰送丈夫出府时,看到府前由十几个禁卫军护着的宝马金车,心中忽然有些担忧。

这等仪仗,怕也唯有荣王爷这等皇家贵胄、圣眷厚隆之人享有。

四匹雪白俊骢,皮毛柔顺,无一丝杂色,马头高仰,神采飞扬。

车厢檀木缀有云纹,镶金边,珠帘晶莹剔透,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光泽堪比两侧众禁卫军所穿的铠甲。

“大哥,小心!”谢晓兰与老童站于府前,向萧月生挥了挥香巾,刚换上的罗衫随风飘飘。

“回去罢!”萧月生神色冷漠,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随着荣王爷钻入了马车中,坐到车中,便说了句:“小董没跟在王爷身边,倒是太阳打西面出来了!”

“走罢!快些!”荣王爷对外面喊了一声,右手尚放在怀中,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有些怨他太过迟缓。

清风起兮,清脆的马蹄起随之响起,在谢晓兰忧虑的目光中,缓缓转过宽阔的青石街道,没于街角,唯闻空荡荡的清蹄声。

瑞王爷所说的醮坛,位于瑞王府后花园之内,一片空旷之所。

萧月生与荣王爷下了马车,携正在府前等候的瑞王爷,向里面行去,瑞王爷周围禁卫林立,颇有飞鸟难渡之势,这是萧月生昨夜曾言,怕今日施法时声势太大,引人前来观探,故要加强护卫。

约有两丈高、一丈方圆的醮坛处在一边荷花池旁,周围空旷,假山绿树皆无,这在一片园林当中,显得极为突兀。

站于荷花池中的水榭角亭,无法看到坛上的情形,好在池另一旁建有一座观雨轩,两层楼阁,因其地基极高,能够看得到醮坛上的情景。

萧月生舍去一切众人世俗中所知的开坛斋醮之仪法,祭物皆无,除去瑞王爷一家,其余诸人,不可观看,便是荣王爷,亦被拒绝,因其施法之时,莲柔郡主难免衣衫尽碎,即使他是叔父,亦应避嫌。

荣王爷倒也未强求,自怀中拿出自萧月生府中顺手牵羊弄来的《藏剑阁醉谈》,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莲柔郡主是连人带床被抬到了坛上,月白的床帏厚沉,似是毡质,密不透风,里面又摆有几只暖手香炉,唯恐她被风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