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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忙轻轻一跃,纵身飞上悬着灯笼的柳树,柳枝与灯笼轻晃间,他极目远眺,只是苏堤之上,灯盏之下,行人如梭,他又未曾看到欲寻之人的模样,大海寻针,岂能有结果。

在周围游人惊异的目光之下,树枝一晃,此人已如大鹏般自树上向湖面倾掠而下,长衫飘飘,踏过一艘花肪之舷,巧燕一般掠入一艘富丽堂皇的舫内,他来去如风,迅捷无比,旁边看到之人,只觉自己眼花而已。

花肪内声音隐隐飘出:“丞相,人已走了。”

“有劳先生了,那便算了,哈哈,来,似道敬先生一杯!”

此声虽颇有气势,中气却弱得多,堤上之人,亦无法知得。

四人轻功殊妙,如织的行人,并不碍于他们行路,身如游鱼,灵动自如的穿梭其中,眨眼间,已是到了堤北。

萧月生脸上微微一笑,若有所思,刚才那人,却也是一位放于武林便了不得的高手。

萧月生在城内的宅子位于河坊街南的太平坊,是皇亲国戚、达官贵人竞相追逐之所在,今上当年所住潜邸,如今改为龙翔宫,便在此坊中段,而萧月生的宅子,却又离龙翔宫极近,只隔两座府宅。

其余三人虽与官场甚少关心,但看到经过之处,府宅堂皇,气派极大,府前的家丁,多是双目上仰,趾高气扬,便知此处不是平常百姓所能进得来。

看到杨过疑惑的目光,萧月生呵呵笑道:“大哥仅是因缘际会,救下了一位贵人,二弟的眼睛勿须瞪得这般大!”

他们踏着整洁的街道漫步而行,两旁无数只灯盏的照耀下,亮如白昼,脚下青砖上的莲花纹清晰可见。

经过一座府宅时,数此府气派最大,飞檐染金,气势雄壮,府门前几顶尼轿停放,二十几个褐衣短打的轿夫抄着手,一边跺着脚一边聊天,见到萧月生一行四人,本是谈笑甚烈的众人马上偃声,低下头,神态甚是恭敬。

萧月生与谢晓兰俱是一身裘袍,寻常百姓便是想摸一摸,亦难有机会,再者四人气度轩昂,这帮子轿夫们虽是操贱役,但亦非毫无见识的鄙夫,都颇有几分眼光,一看四人便不是寻常人。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杨过经过府门,对府门前站着的四名盔甲锃亮,腰佩长剑的士兵视而不见,透过敞着的正门,看着灯火通明的外院,长声感叹。

“那是荣王府,是当今皇子之亲父。”萧月生却看也未看一眼,只淡淡笑道。

杨过怔了一怔,他虽对荣王不知,却被皇子之亲父所唬了一唬,不再多言,随着大哥向前走去,身后的两女,却也未望向那处辉煌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