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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着实可恨!宁肯去娶没见过几面的女子,却对自己的情意视而不见,仍是温和的微笑,亲切而又疏远,两人之间,仿佛被他筑起了一道高墙,高得无法逾越。

渐渐的,每次见到那个潇洒的身影,她心中又恨又爱,她才色双绝,说媒之人快要踏破雪春园,每次都要大娘冷下脸来撵人,好在嘉兴城全都知晓她与观澜山庄的关系,无人敢用强,后来她便对外宣称永不嫁人,方才罢休。

只是自己云英未嫁,苦苦等待,等的不就是这个冤家的一句话么!

如今,自己终于听到了这句话,可是她的心却已累了,再也没有原来那般的兴奋欲狂,有的,只是造化弄人般的无奈。

上次被慕容业重创之后,她便是死过一回,如果没有他的出手相救,如今已是生死两重天,原来,死并非那般可怕!

看到他为了救自己而令天地变色,斗转星移,崇拜之余,她感觉异常的甜蜜,如果自己就这么死去,他一定会永远记得自己吧……

他的目光无法停留己身,那世间却也生无可恋,还不如了断恩怨,一了百了。

于是她出了观澜山庄,离开嘉兴城,一路直向临安城,便是死,也要埋骨临安,让他每次听到临安城三个字,便会记得自己,记得曾有一名叫谢晓兰的女子。

萧月生静静看着对面的女子脸色不停变幻,甜蜜、苦涩,幽怨,痴狂,她的笑容已经消失不见,目光迷离,明亮的眼瞳如变色的琥珀,不断变幻着色彩。

“晓兰——?”

萧月生看到她的痴狂之色,有些担忧,忙沉声一喝。

谢晓兰顿觉一声清喝直入脑海,将一切思绪俱都打散,脑中一片空明,本是激烈变幻的心绪亦是恢复宁静。

本是被往事纷扰的心陡然清静下来,但对眼前端坐之人却爱恨纠缠,却无法漠视。

萧月生轻挥了挥手,一块玉佩缓缓飞出,升至八角笼侧旁,发出淡淡的碧光,但在灯笼旁,碧光显得微不可见。

清脆的河水声忽然消失不见,舫内顿时静可闻针,唯有灯笼的燃烧声与谢晓兰粗重的呼吸声响起。

“你……走吧,何必理我!何必折磨我这个可怜女子!”声音的干涩颤抖实难相信是出自谢晓兰之口。

萧月生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变幻不已的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