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郭图还轻轻地抽噎了两下,伸手擦了擦眼睛。

荀谌脸上的肌肉僵硬,只是木讷的望着田丰那种僵硬晦暗的脸……

这个人此刻已经是死气沉沉,无有生气,可是在昨天,他还亲口告诉自己:“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郭图一边摇头,一边感慨道:“人生一世,太过短暂,生时一切皆如过眼云烟……死后一切皆归尘土,我虽然知道人固有一死,但还是觉得,这人还是活着好啊,活着可是真好。”

荀谌没有回答他。

郭图见荀谌不答,也不在意,两人一起祭拜了田丰,随后郭图就将荀谌从帐篷内带了出来。

“大将军说了,田先生乃是河北栋梁,他如今去了,咱们这些人身为同僚,说什么都得来送他一程,所以我方才才在辕门拦你,友若莫要见怪。”

荀谌听到这里,心不由的狂跳。

他深深地望了郭图一眼,道:“是你向大将军告发的?”

“什么?”郭图露出了疑惑不解的神色。

荀谌摇了摇头,道:“无事。”

说罢,他转身离开了灵帐。

待走出灵帐之后,荀谌站住了脚,转头望向了帐篷,双手环抱于额头之前,长长地向着灵帐弯腰作揖。

“呵呵,人都死了,你还在这装什么相?”

一个声音响彻在荀谌身后,将他吓了一跳。

荀谌转头看去,瞧见的是沮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