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淡淡一笑,没有反驳申辩。

因为他知道,刘琦是在开玩笑,况且就算真是巧言令色的人,又能如何?

张允和蔡勳在刘琦的大营中巧言令色是出了名的,但也没见刘琦有多讨厌他们。

相反的,蒯越平日里在人前一副忠臣事主,一丝不苟的形象,可到头来还不是被刘琦给收拾了?

很多事情,并不能光看表面。

“末将刚才看到蒯中郎将了。”徐庶突然开口道:“他在君侯的帅帐外站了好久之后,方才离去。”

“心里不痛快,感觉有天大的委屈,觉得我对不住他。”刘琦似笑非笑的将简牍放在桌案上,道:“也不怪他会这么想,实在是他心气太高,又是我刘家父子在荆州立足的元老……学会倚老卖老了。”

“不过蒯中郎将非寻常之人,更是心气高傲之辈,君侯跟他说了什么,才能让他心甘情愿的接受这个现实?”

刘琦捡起地上的简牍,开始到桌案的旁边整理。

“接受什么?他根本就不可能接受,只是被我逼迫的没办法了,他这心中的气儿怕是一时半刻都顺不了。”

徐庶闻言,沉默了。

“蒯越毕竟是咱荆州军中,最早的一位中郎将,又是南郡高门,且本人智计高深,当年又对君侯父子有想从之情,君侯难道真想对付他?”

“我对付的不是他,我只是想要我需要的东西而已。”刘琦淡淡道:“当然了,他若是能想通透,一切好说,以后主从还是主从,但他若是想不明白……”

说到这的时候,刘琦没有继续往下说话。

他只是从桌案上拿出了两卷已经准备废弃不用的简牍,用力扯开,然后走到帐篷内燃烧的火盆旁,将简牍扔进去烧掉了。

看着从火盆中的慢慢升起的烟,刘琦低声道:“这个天下不破不立,旧日制度所积累的弊端实在是太厚了,一定要重新完善才行。”

说到这,刘琦转头看向徐庶,道:“一个国家,最基本的构成是人,豪强和贫民,自古皆有之,王侯将相凌驾于普通百姓,这本也是无可厚非,但是当绝大多数人都活的不好,甚至没有生路的时候,那么上层的豪强和望族又可以支撑多久?咱们大汉现在为什么这么乱?元直你心中应该比我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