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笑呵呵地道:“那敢问君侯,雒阳若乃是为天下士子求官之地,那作为天下士人的求学治经之处,又在何方呢?”

刘琦淡淡然道:“眼下雒阳太学被毁,当今天下,若论治之所,我觉得当以咱荆襄之地为最。”

王熙满意的点了点头,很显然他似乎就等着刘琦说这句话。

“这也是在下所认为的,既然荆州之地乃是为诸子求学弘儒之所,那适才刘君侯当众呼喝众人,谁愿为官,谁不愿意为官,是不是又有仿效雒阳太学之嫌?如此岂非脱离了荆州本地求学之所的真谛?不过君侯若是觉得荆州学宫,乃是追逐雒阳官学而建,是为大汉社稷,王某也觉得并无不可。”

王熙这话,说的颇符合情理,且他本人在说话的时候,表情陈恳,语气坚实,颇具有鼓舞人心之气。

王熙的话,在一瞬间就赢得了在场一众今学士子的好感,乃至于获得了雷鸣般的呼喝呐喊。

刘琦冷冷地看着王熙,听着旁边一众今学的呐喊,嘴角闪出了一丝冷笑。

果然是卑劣的小人。

听着他的话,似乎是中规中举,与刘琦友好的探讨荆州的学风建制,但实则又是在给自己下套。

他先以千人千面,学子学经不只是为了求官将自己推上了一个道德的制高点,然后再抛出了一个比较敏感的话题,就是荆州到底是不是要追随雒阳的脚步?

若是追随雒阳太学而建设荆州学风建制,那昔日的太学乃是以今学为官学,如今的荆州自当也随雒阳而建。

若是荆州官学不追随雒阳太学,只是走自己的道,这样的回答就要认真揣度了,不要让在场的一众今学名士抓住把柄。

毕竟雒阳太学建制你官方的,你地方学宫建制不与官方靠齐,反倒是另辟蹊径,到底是想干什么?

作为站在风口浪尖的名士君侯,若是在话语中让今学士人拿到把柄,可不是什么好事,回头会连带出的麻烦实在太多了。

宋忠的脸上露出了忧虑之色。

看的出,刘琦想到的事情,他也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