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允眉头一皱,目光如火一样的看着袁绍。

袁绍不看众人,只是轻轻地把玩着那只瓷瓶,注意力很是集中。

但他的话,却如同清晨的钟声一般,清晰的传到了众人的耳中。

“上公在大汉不常置,为总揽朝政,辅弼国君之职,平日里主以善导国君,世祖以卓茂任之,卓死,省去此官,此后新帝初即位,便会设上公录尚书事,如赵熹、陈蕃、胡广等人均任过此官,这些人不在了,朝廷即废去此职,实因此职乃是掌佐天子,理阴阳,经邦弘化的,其职至重,故不可定员,亦无专授……且历代每每新帝登基,却只授上公一人,从未有二,如今天子登基三载,上公已出其二,已属空前,难道如今还要再置一位上公替陛下掌管朝政?新帝登基三载有余,有三人为上公替辅弼朝政,难道陛下还是个昏君不成?”

袁绍这话,纯属强词夺理,但偏偏还有些根据,你若是说他说的不对,倒也并不完全是,但官职爵位,都是以时势而论,又岂能全跟风先人?

难道就因为袁隗和董卓,分别担任过太傅和太师,刘协就不能再立上公总揽朝政了?没道理吧?

吕布不满道:“但陛下毕竟年幼,非得有重臣辅佐不可?”

袁绍斜眼看了看他,冷笑道:“你是什么身份?也配出言?能让你在这帐内,已是给了你天大的面子,休要不知好歹!”

那声音之中,尽含讥讽之情,显然是极瞧不起吕布的身份。

并州军的主将又如何?天下第一武人又如何?

终归不过是并州一介武夫,常年与匈奴为伍,在袁绍这样出身的人看来,吕布这种不读经学,又没有什么正经出身,连寒门都算不上的人和鹰犬走兽甚至是畜生并无甚大的区别。

在世家门阀眼中,这世界上的人只有两类,上等人是门阀和士族,下等人是寒门和豪强。

其余的,根本连人都算不上。

袁绍的话语和眼神,深深的刺痛了吕布的自尊心。

吕布猛然站起身来,一脚踢翻了面前的桌案,拿起方天画戟,就要过去刺袁绍。

刘琦在旁边看的直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