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刘琦叹道:“如今汉升随刘宠出征,若是仲业也来了汉中,我恐怕……”

这下话刘琦却没有说。

马玄却笑了:“府君是怕,若是黄忠和文聘皆不在襄阳,恐蔡德珪或是蒯氏兄弟蚕食了刘荆州在中军的权柄,可对?”

刘琦没有想到马玄说的这般直接。

按道理,他似乎应该是站在蔡瑁那一边的才对,毕竟他们都是南郡宗族中人。

马玄笑了:“我之所以随府君来这说话,便是想告诉府君,从今往后,玄只认府君,不认旁人,我虽为宜城宗族,但却愿随府君志定天下,不在为区区一隅之地的蝇头之利而扰,还请府君勿要疑玄。”

刘琦没想到马玄居然会说出这番有志气的话,略微愣神后,方叹道:“我岂会疑你,所谓英雄惜英雄,刘某信你,有话但讲无妨。”

“多谢府君。”马玄拱了拱手,继续道:“其实以在下度之,府君这些年为了荆楚之地,南征北战,所做之事甚多,且诸事皆行之甚妙,招招不失先机,让人深感敬佩……但唯有一件事,府君却是落了下乘。”

刘琦闻言一愣,道:“何事落了下乘,还请伯常指点。”

“府君这些年,先平荆南,又定了半个南郡,中原大战时又东征豫州和扬州地界,如今更是转战汉中,东西南北皆有府君安插的暗棋……然府君却独独忽视了襄阳,这是为何?若是在下所观不错,襄阳城中,几乎没有府君的任何势力。”

刘琦闻言笑了,道:“也非我刻意忽视襄阳,只是襄阳乃是严君首府,更是当初我父子初至荆州时的所立的治所,凭严君在襄阳足可鼎定乾坤,我却不好过多插手。”

马玄却是摇了摇头,道:“非也!府君此言只怕是有些欺瞒于我,若是在下没有猜错,府君一开始在荆州,是碍于蔡、蒯之势,本就不想在襄阳发展,故而只是四处征战,在外鼎定乾坤,与刘荆州一内一外,相得益彰,府君此刻便犹如那外藩镇守,可谓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一般,自成一方势力,日后襄阳若有事,府君在外有兵有将,可旦夕回兵以定乾坤……在下所言可对?”

刘琦没曾想到马玄居然一句话就说中自己心中最为隐秘之事,不由皱起了眉头。

真不愧是马良和马谡的大哥,真有两下子。

马玄拜道:“马玄今日与府君推心置腹而言,绝无藏私,失礼之处还请府君勿怪。”

刘琦微笑道:“伯常乃是为了我好,我怎么会怪你……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