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琦点了点头,道:“甘宁现在何处?”
刘阖笑道:“甘宁此人,确实不是等闲之辈,他与沈弥,娄发集麾下败兵三千余众,顺水路之下,沿江直行,竟然是顺江连续突破内江,资阳等地,如今已是进入了巴郡地界。”
“巴郡?”刘琦不敢相信地道:“蜀郡乃是川蜀腹地,近邻广汉郡,若要奔着蜀东的巴郡而走,沿途可谓关隘重重,甘宁也不是神仙,他只有三千兵马,如何能不被擒拿而至此地?刘焉难道是蠢的不成?”
刘阖慢悠悠地道:“不是刘焉无能,而是甘宁这人确实有几分本事,他从蜀郡奔逃出来之后,并没有着急东向,而是先行南下,从青衣道进入了南安。”
刘琦低下头,仔细地去观察刘阖的那副皮图,半晌之后似乎恍然。
南安的位置,差不多就是后世时四川的乐安,而那里现在则是隶属于犍为郡的地界。
犍为郡的太守任岐,目下可是蜀中叛将,与刘焉势不两立。
甘宁进入了他的地界,刘焉自然就拿他无可奈何。
刘琦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叹息道:“兵败家破,受困笼中,四面楚歌之下还能做出这般的决断,甘宁确实有本事,名不虚传……他进入犍为郡之后,只需沿着内江走江阳,然后沿水道东向,便可以进入江州的地界,虽然绕了一个大圈,但胜在安全,如此便可绕过刘焉屯扎在广汉郡的青羌军,顺利的进入到巴郡地界,直冲江关了。”
“甘宁现在大概在什么位置?”
刘阖回道:“甘宁目下率领兵将,已经是穿过了江州进入临江地界,江州之兵因为不曾想到甘宁进入犍为郡后会东向而出,因而被其打了个措手不及,错失了良机,但临江县之后,便是江关,那里有严镛重兵把守,甘宁若是想顺江而出,怕是极难的!”
“非得里应外合不可了。”刘琦眯起眼睛,用手轻轻地敲打着桌案,道:“严镛此人多大年纪?”
“居闻已是年近六旬。”
刘琦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哦,已经是个老儿了。”
刘阖闻言急忙道:“伯瑜,你可切莫小瞧严镛,他年纪虽大,但却在蜀中带兵多年,颇善用兵布阵,他在江关最少有万余兵士,数量虽不及我军,但江关之处地势险要,可谓易守难攻,若是严镛布阵严密,别说咱们有三万兵将,便是再来三万,也未必能够轻易攻克江关。”
刘琦收起地上的皮图,将其放在刘阖的手中,道:“这一点我自然是知晓的,我也没打算和严镛硬碰,毕竟他是严颜的亲兄长,严颜如今在贾龙麾下,亦属我军盟友,若是能够让严镛弃暗投明,则对于我军收取益州,实是大为有利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