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琦站起身,冲着几人道:“尔等这是作甚?快起来!”

吴懿单膝跪地,仰头抱拳道:“请公子放我等一条生路!”

刘琦抿起了嘴唇,一条眉毛微微扬起,道:“这是何意?”

吴兰哽咽道:“刘公子……哦,不!刘府君,我等族人家眷,前些年方才迁至益州,乃蜀中外来人士,在益州之内本就根基不稳,如今我等随军出征,不得回返,族人在蜀,焉能不受人排挤?他们日后又当如何自处?一家老小实是前途未卜……还请府君开恩,让我等返回益州,与一家老小团聚!”

说罢,便见这汉子一低头,竟是呜呜的哭了起来。

而一旁的吴班,雷遇,吴懿等人,见吴兰哭了,亦是纷纷跟他一起流泪。

“请府君开恩,放我等归去吧!”

“我等终身牢记府君之大德。”

“府君,我等若是不归益州,恐家中老幼,性命难保。”

刘琦见几个人又哭又闹,不由长叹口气,脸上亦露出不忍之色。

“我也知晓你们的难处,你们一个个都是从外州迁移至川蜀的,说实话都很不容易……唉,只是眼下,朝廷那边,已经设贾龙为讨寇校尉,兼领蜀郡郡守……刘焉谋反,已是铁一般的事实,难道我现在放你们回去,让你们都去跟刘焉当叛贼不成?”

叛贼这顶帽子太大了,这些东州士自然是不能接的。

吴懿哭泣:“公子放心,我兖州吴氏祖祖辈辈皆为汉家子民,如何能附庸刘君郎行那篡逆之事?我们兄弟若是回了益州,必弃官罢位,不再与刘君郎有任何的牵扯!某等愿在此立誓,还请公子开恩施德!”

说罢,便见几个人又开始哭泣,甚至还开始向刘琦磕头长拜。

这种行为,在礼数上而言,就有些过激了。

刘琦皱了皱眉,认真的考虑片刻,终是长叹口气,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