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邕言道:“大事未议,现自饮酒,恐会误事。”

听了蔡邕的话,已经准备命人将酒斟在爵中的李傕,脸上露出了悻悻之情。

很显然,他是觉得蔡邕这人真的是非常扫兴,但又不好意思当面指责于他。

毕竟蔡邕是董卓少有的士人心腹,在相国心中地位颇高,李傕也不便惹翻了他。

却听刘琦道:“酒宴之中,成却大事,倒也是不失为一件传世佳话,况吾等护君上雒,只为天子家国,旁事不问,雒阳城中,只要天子无恙,那在我荆楚,益州人心中,便等同无事了。”

很客气的场面话,既解了蔡邕之问,又遂了李傕的愿望。

刘琦看向李傕:“都护觉得如何?”

李傕本就是豪放之人,让他一板一眼的坐在那里谈判一晌,实在是难为了他。

他自是应允:“那是自然,天子居于都城,自当无事!这酒,饮得!”

说罢,他哈哈大笑,遂命人将他的酒爵斟满。

随后,众人一边做食,一边听李傕道:“刘使君前番奏疏于雒,议迁都之政,为社稷计,请立两京朝堂,相国与诸位公卿连议多日,深然其策,今特遣某来此,以告诸君,尚书台当斟议此政呈批,以慰诸卿之心,并请诸公收兵回返各地,眼下四海多乱,民不果腹,大军常驻于雒,恐多有疏弊,还请自酌。”

刘琦举起手中就酒爵,道:“相国纳谏如流,我联盟中人,深以为敬。”

李傕亦道:“此言是也,相国还言,荆益宗亲中人,上雒颇多辛劳,实乃朝廷栋梁,君等有何求,可皆呈禀,相国自会为诸公解决诸事。”

这话说的客气隐晦,但实则已经是进入正题。

其所想表达的真意,实则是:把你们的要求提出来,然后赶紧滚。

刘琦冲着蒯越使了一个眼色。

蒯越会意,遂起身,将那份他早就准备好的求爵简牍取出,亲自送到了李傕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