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刘表,刘琦没有必要藏着掖着,他便从头到尾,将自己来荆州之后,所有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给刘表叙述了一番。

这当中的事,无需刘琦加以评论,以刘表的政治素养,自然能通晓个中是非。

刘表越听,眉头便皱的越紧,表情逐渐凝重,与刘琦初见时的喜悦已是消影无踪了。

少时,待刘琦说完之后,刘表方道:“不想荆州望族,竟这般强势……不过琦儿,汝如此算计蔡瑁,多少也有些不当之处,这襄阳的城防就算是握在汝手,然若失去了宗族之心,这荆州怕也是坐不长久。”

刘琦抖了一下长袖,呈环抱似的双手在胸前合十,行礼道:“父亲教训的极是,孩儿今后自当谨记。”

刘琦说这话,是因为刘表是他爹,以孝治天下的汉朝,长父相训,需当应诺。

但随后,他就要提出不同的意见了。

“父亲,若是我们一味纵容望族,这荆州我们就能坐安稳了吗?城防,兵权,要害职务若皆在望族之手,你我父子行事处处掣肘,这荆州之主坐着又有何意思?莫不如回山阳老家来的自在。”

刘表长叹口气,道:“为父也不想,只因你我父子初至此地,实力不足,若不与望族妥协,恐寸步难行。”

刘琦拱手道:“父亲也大可不必忧虑,孩儿倒是有一个想法,不知可成熟否,还请父亲指正。”

刘表一听刘琦有意见,忙道:“吾儿有何见识?”

刘琦道:“父亲是荆州刺史,是七郡之主,安抚望族,收拢其心,权衡利弊,是父亲之责,父亲虽然权大,但做事却需权衡,不能率性而为。”

“但孩儿非荆州之主,孩儿做事,无需顾忌望族,便如这次得罪了蔡瑁,他纵然气愤,又能拿孩儿如何?他还能劝父亲杀了我吗?且孩儿之所行,皆是自己的主意,又非父亲授意,他同样也说不出父亲什么来!”

刘表多少有点琢磨过味来了。

“吾儿之意,为父懂了……汝是想为父主内,汝主外乎?”

意思是这么个意思,但刘琦不能承认,当着刘表的面,他得谦逊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