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手伸出去的一刹那,苏代却又犹豫了。

自己怎么让一个小儿唬住了?

“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竖子!”苏代故意言道。

但是没有人回答他,他身边的人都为刘琦的出场所惊,竟无人应答。

刘琦将刘表封赏五大宗族的縑帛拿了出来,高举于空,徐徐言:“诸公,琦奉刺史刘君命,在此授令,着蔡、蒯、苏、贝、张五氏族中诸才,各居要务,辅佐刺史,监察七郡,请诸公静听……”

说罢,他便把刘表的任免縑帛从头到尾的缓缓念了一遍。

若是换成原先,五大宗族的人听刘琦当众念出刘表对他们的封赏,自会得意,满心欢喜。

但奇怪的是,如今席中人却鸦雀无声,无一人出言。

只因他们已是隐隐有所察觉,这年轻人似乎并非善类,适才的一切或许只是表象。

待念过任命之后,刘琦将手中的縑帛向着案上一放,叹了口气:“刘使君信诸公,委以各宗长以要职,巡监七郡,本是好事,但我在南郡一月,却别有所查,今邀诸公至此,是有几件事要处置。”

席下有人应道:“掾史要处置何事?”

刘琦拍了拍手,便见两位仆役将一个木箱抬至院中。

开了木箱,里面尽是简牍奏疏,打眼一瞧,当不下百卷。

刘琦走到那木箱边,目光扫视了一圈在场宗长,道:“这里面,共有一百一十二疏,都是告在坐诸长的,有说你们结党为恶,有说你们强并他人之田,有的说你们贩卖私盐,有的说你们私铸军械,有的说你们攻打县城,有的说你们暗杀官吏……言之凿凿,看的这叫一个心惊肉跳!”

说罢,便见刘琦拿起一卷简牍,展开后扔在地上,发出“啪”的脆响。

“这是告贝氏结党强占田林的。”

然后又拿起了一卷简牍,展开看了看,向着那些人桌案前的空地上继续扔,动作很潇洒流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