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麾下都豢养了不少私士,改头换面扮作贼寇,并不是什么难事。

贼寇劫掠之事,常年发生,各地县署的门下贼曹根本就是查无可查。

贝羽一拍桌案,道:“不错,如今天下纷乱,董卓废帝诛后,诸州郡牧守皆有讨董之意,刘君若不幸为贼寇所害,雒阳那边战事频频也无暇顾忌,一时半刻,怕也不会再有监察之官到任了。”

见已有两家大族隐晦的表达,苏焕又看向蒯良和蔡瑁,问道:“二位有何高见?”

蔡瑁犹豫不决,偷偷看向蒯良。

蒯良站起身来,肃然道:“蒯某虽非圣贤,却也知晓忠义操守,诸公如此妄行,莫不是想荆楚大乱?此举与谋反何异?恕某不能奉陪。”

说罢,直接拂袖离席。

苏焕不由哑然失笑:“他这话什么意思?咱们干什么了?如何就成了谋反之辈?奇也怪哉。”

贝羽重重的哼了一声,自言自语:“蒯子柔真顽固之辈!”

蔡瑁望着蒯良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在他心中,荆州各宗族中最有长远眼光的人,是蒯良和他弟弟蒯越。

虽然蔡瑁对苏焕的‘暗指’也颇意动,但看蒯良愤而离席,他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蔡瑁笑道:“三位且先谈着,某去追子柔公回来!”

说罢,蔡瑁迅速起身,离席去追蒯良……

蒯良来到张府外,刚跨上了自己的辎车,就见蔡瑁匆匆赶来,一把拽住蒯良:“子柔公,如何突然离席?莫不是嫌吾等礼数不周?”

蒯良转头看向蔡瑁,道:“德珪,咱们荆楚诸族固然要为族争利,却也要看这利为何利!争得还是争不得!欲人勿闻,莫若勿言;欲人勿知,莫若勿为!苏、张、贝三家欲行此大逆之事,当真以为能避的过天下人的耳目?这是把荆楚宗族置于炉火上灼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