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铮激动的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僵硬且尴尬的笑容。

不清楚你故弄什么玄虚?

……

就这样,刘琦以刺史掾史的身份,住进了宜城县衙。

从山阳郡到宜县,这一路上刘琦基本都是露宿荒郊,再加上他的骑术比较一般,一路上耽误了不少行程,风餐露宿,很是辛苦。

从山阳郡往荆州来,路过的大县还好,可若是途经一些偏僻的乡、里之地,那一幕幕的惨景却实是让刘琦感触颇深。

郊野路旁时有被野狗啃食的人尸,露遗骨于野。

因饥荒而流离的灾民成群结队,数目庞大令人发指。

也有浮尸漂浮在水源河道,招蚊纳蝇,腐烂发臭,极易引起瘟疫却无人问津,盗贼猖獗,然各县的门下贼曹与县停却甘于作壁上观,任其滋生……

在那一个个宿于荒郊的夜晚,这些场景往往会出现在刘琦的脑海中,像幻灯片一样的来回闪过,让他无法安枕入眠。

这就是这个天下的现状……街陌荒芜,残破无所资。

夜晚睡不好,而白日间长时间的骑马又使得他大腿里侧的肉被磨的出血掉皮,脱亵裤时刮的生疼。

如今终于见到了床榻,刘琦心满意足,他仰头向着床榻上一躺,惬意地念叨了句:“舒坦。”

刘磐可没有刘琦那么自在,他在原地转圈,忐忑不安。

伯瑜如何这般心宽?他适才扯下了大谎,自己莫非不知?

刘磐走上前去,将刘琦从床榻上硬是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