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以前还真看不出来,腾建居然是这样一个厉害的角色。”
“叔父这是什么意思?”
“所谓财帛动人心。”马祥道:“刘信达他们到安南也没多久,日子过得并不宽裕,这一次我敢断定刘信达肯定是出了事情了。原本以为他们因为有了这笔钱,内部会起一些冲突,像腾建这样的人,只怕心底里是瞧不上刘布武的。刘谙更是野心勃勃之辈,非是刘布武所能比。刘信达在,可以压制他们,刘信达不在,他们内部指不定就会动起来。可是腾建这是摆明了,对这笔钱,他只拿他该拿的。如此一来,他就可以置身于内斗事外,全心全意地来对付我们了。”
马祥仰天叹了一口气。
“本来就算是这样,我也不必怕他,可谁让现在我们对面还有一个比腾建不知强大了多少倍的敌人李泽呢?如果他们内斗起来,我们出其不意立即出兵,还有指望,现在既然腾建可以全力来防御我们,只要他在谅山拖住了我们,李泽的大军再逼过来,我们哪里还有半分机会?”
说完了这些,马祥看着马立道:“这才是腾建让你看到他的兵马调动,特意告诉你他拿了多少钱的缘故,他在警告我不要动这样的心思。否则,他不见得会咋样,我是绝对死定了。”
“叔父,谅山地势险恶,我们贸然前往,并没有半分胜算的。”马立道。“我们现在必须另做打算了。”
“另做打算?”马祥盯着马立,“你什么意思?”
“叔父,事到如今,我们还有别的路可走吗?您对衡阳会战,可有几分信心?”
马祥摇了摇头。
所谓的衡阳会战,只不过是为整体南撤争取时间,现在所有的一切,全都成了泡影,可谓赔了夫人又折兵,早知如此,还不如把这些钱财,全都赏赐给士兵,还能激发出更大的战斗力与唐军决一死战呢!
“既然是一场必败之仗,我们为什么不另谋他路?”马立压低了声音,道:“叔父,我们与长安,可没有不可化解的仇怨!我们不是岭南向氏,除了这一次,我们与长安方面,更没有刀兵相见的过往。相反,这一次,如果我们能反戈一击,绝对能立下大功的。”
马祥霍然抬头,眼视着马立。
马立却也是毫无怯色地看着自己的叔父。
“你这个想法,是什么时候起的?”马祥缓缓地问道。
“回来的路上!”马立坦然道:“我看到了腾建在凉山之中兴建的那些堡垒,军寨,我就知道,我们没有机会了。我们必须别谋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