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仁点了点头,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一去,以咱们的年龄,只怕就真的只能死在哪里了!能回长安的,也就只有骨头了,不后悔?”
陶瞎子摇摇头:“我有什么可后悔的,孤家寡人一个,死在哪里不是死!”
郝仁笑了起来,“行,有你这句话,咱们兄弟便再出去闯一闯。瞎子,你放心,等你我都死了,骨头回到长安,幺儿会给你披麻戴孝的,以后他们多生几个娃,过继一个给你家继承陶氏香火,如何?”
陶瞎子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凝住了,半晌,眼眶却是红了。
一把抓起酒壶,仰脖子便往嘴里灌了一气儿,直到郝仁夺下了他手里的酒壶,他才笑着道:“大哥啊,你好算计啊,我这几年,攒下的那一点家当,你也要弄走啊?”
“既然老幺给你披麻戴孝,你的那点子家当,还能飞到别处去?”
两人对视,却都是放声大笑。
这两年,郝仁执掌殿前司,手握生杀大权,陶瞎子作为他手下第一悍将,两人是可着劲儿的搂钱,而且还没有一点点的心理负担。
在他们看来,自己把钱搂走了,朱友贞就搂得少了,朱友贞没有钱了,便能促使益州更早地失败。所以,他们的种种不法行径,都是另一种统一形式。
“钱,怎么送回长安给幺儿呢?”陶瞎子有些为难了:“数目有些大了,不是很方便。”
“这一次,咱们不送走,咱们拿着他去做本钱呢!”郝仁给两人的杯子里满上了酒,道:“这一次去蒲甘,先是打,击败那些蛮夷,接着就是立足,然后呢,就是发展,这都需要本钱,以后,蒲甘就是我们兄弟的了,没有本钱,怎么能做大呢?”
陶瞎子深以为然:“要赚大钱,当然得有大投入。就这么说定了,咱们拿着这钱去蒲甘赌上一赌,指不定将来能有几十倍上百倍的利,到时候幺儿就是大唐第一富豪。”
两人嘿嘿笑着举杯痛饮。
两个人都有着很强的赌性,一点儿都不觉得这事儿有哪里不对。想要大收益,自然得有大投入,当然还有大风险。
“瞎子,回头,你先去打前站,带上一千锐士,我不管你是坑蒙拐骗也罢,还是强攻硬打也罢,总之,在我带着孙妃他们来的时候,得有一块落脚地。”郝仁道。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