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是哑然。
军中有不少宿将,容宏能拿捏得住他们,他们两个小辈,又哪里会被那些人放在眼里?
“容观误我,容观误我容氏啊!”容宏一声哀叹。本来以为容观做事谨慎,经验丰富,这才让他带兵护送事关容氏今后数十年或者更长时间内的一些底气出福建,岂料正是自己这个最放心的人,将容氏的未来,彻底葬送了。
可是他已经死了,自己连个呵斥责备的人,都无从找起。
“父亲,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容矩颤声问道。
“钱没有了。”容宏的面孔有些狰狞,“所以手上的这点儿本钱,就再也不能闪失了。只要手中有兵,将来去了安南一带,总是还能挣回钱财来的,只要手中还有兵,向真也会补偿我们一部分的。容氏的成年男丁虽然死得差不多了,但也还没有死绝呢!就算只剩下一个姓容的了,过上几十年,照样开花散枝,当年你们的太爷爷起家的时候,不也是孤身一人的吗?”
一番话,让两个惶恐不已的后辈,多多少少又鼓起了一些心气儿。
“容矩,你马上带着你的直属部队出发,去博平岭一带,收拢哪里的溃兵,还有家眷,然后直接出发,离开福建,前往岭南,到了那里,与向氏前往安南的人汇合之后,便立即出发。”
“父亲,现在我不以离开你身边!”容矩摇头道。
“胡闹!”容宏厉声道:“这是我们容氏以后的立身之本,福建我们留不下了,而接下来的会战,只怕也是凶多吉少,早些离开,留下根苗,才是最要紧的事情。快滚!”容宏勃然大怒,将杯子猛掷于地,当啷声中,容矩脸色惨白地向容宏叩了三个响头,转身大步离开了营帐。
看着容矩离开,容宏喘了几口粗气,对容圆道:“明日,我们的主力也要准备撤退了。容圆,你和你的本部兵马,为主力断后。”
“是!”容圆点头道。
“郑裕等人在闽地树大根深,不知有多少与他们有勾结,值此我们大败之际,说不定便有人与他们相勾连,只有我活着,这些人才不敢造次。”容宏喘着气道:“你留在后面,勿需主动出击,而以他们那些兵力,也断然是不敢主动向你发起攻击的。”
“他们要是敢向我发起攻击,我定然让他们后悔。”容圆咬着牙道。
“但是他们一定会阴魂不散地跟着你的。”容宏叹道:“保持距离,等到我们主力脱离之后,你们便加速离开,前往江西与我汇合。”
“伯父,既然您说江西会战我们必败无疑,那这一仗为什么还要打?何不就此保存实力,直接转战安南呢?”容圆有些不解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