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病要趁早,要不然,容易拖成大病。”陈文亮道:“忍得一时之痛,方能换来来日堂皇大道。候爷,在这一点上,我是下了决心的,徐主席也是下了决心的。我既为马前卒,便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心理准备。”
话说到这里,候震知道自己的劝说不会有任何效果了。陈文亮是肯定要在河北大动干戈的。如果这里面仅仅是徐想的意思,还好办一些,但很明显,陈文亮来接自己的位置,就代表着皇帝也是这个意思了。
他很是有些担忧。
随着自己的离去,河北官场将会迎来一场大地震了。
“我在武邑,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纵然老朽不堪驱策了,只要陈督一声召唤,必然不遗余力!”
“多谢候爷,只怕到时候,还真要麻烦候爷的,到时候候爷可不要闭门不纳才好!”陈文亮拱手道谢。“不知候爷愿不愿意担任咨政一职?也好方便文亮随时请教。”
“你我都是受陛下大恩之人,说这些就见外了。”候城摇摇头。“就是你不给我这个咨政的位子,我也会全力相助的。”
朝廷要在官僚体制之上进行大的变革这件事情之上,在中枢已经讨论争执了许久了,因为涉及到太多人的利益而使得这个计划一直没有得到实施。以候震的人脉,自然清楚了皇帝也好,徐想也好,准备采取自下而上的倒逼策略,选中的实验地,就是河北。
候震从心眼儿里是不愿意河北来当这块实验田的。但凡是实验,总是有风险,成功了还好,自然是一飞冲天,要是失败了,必然会一地鸡毛。他在河北多年,感情自不必讳言,如果仅仅是徐想一个人的意思,他肯定是要反对的。这无关于个人利益,纯粹是因为对于本地的感情。
但这里头夹杂着皇帝的意思,就让候震难作了。
本来想劝劝陈文亮,让他悠着一点儿来,但一席交谈,却发现这是根本达不到的目标。陈文亮竟是赌上了自家的前程也要来做这件事情。
陈文亮当然无惧。
就算失败了,以他与皇帝之间的关系,顶多闲置个数年便又可以重新出山,但河北一旦出了差错,只怕一时半会儿就缓不过气来了。本来就已经被苏浙河南等地追得有些喘不过气儿来了,再给一棒子,那该怎么好呢?
既然无法改变皇帝的意思,也无法劝得动陈文亮,候震也就只有自己也扑上去了,希望能利用自己在这里多年的威望,帮着陈文亮把这件事情做成。
见这位老总督肯相助,陈文亮也是大喜过望。“候爷,今明两年,咱们就不争这个国民产值第一的位子了,最多到第三年上,我们就让他们刮目相看,到时候管他什么苏浙陕豫,都让他们在我们屁股后头吃灰。”
“但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