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妻子过去是……”柳如烟充满了好奇心。
“她是甘州人。以前家里也是当官儿的,母家是学堂的先生,夫家却是一个县官呢!”麻立勇道:“后来吐蕃人不是杀过来了吗?她家里人都死了,我在那一役中受伤了,恰好是她照顾的,后来我不能打仗了,她也愿意跟着我回来。”
说到这里,麻立勇抬头看了一眼右侧的那个明显是吐蕃人的家伙。色诺布德微微转头,避开了麻立勇的眼神儿。
果然是官宦人家落难了的女儿。柳如烟叹了一口气,这些年来,也不知有多少富贵人家跌落了尘埃,多少王公贵族家的堂前燕,飞到了寻常的百姓家中。不过看起来麻立勇对他的妻子还是相当疼爱的,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想当年,自己的父亲不也是一个县官吗?
“这架琴多少钱?”
“要五十个银元,好贵!”麻立勇道。
“李大将军,回头你取五十个银元给他。”柳如烟道,想了想,又人手腕上将一个镯子撸了下来,递给了麻立勇:“这个是我给你妻子的。”
麻立勇收下了镯子,却道:“娘娘,银子我不要了,我自己攒钱给堂客买呢!”
看着这一幕,色诺布德和李存忠都是竭力忍住了。
说起来柳如烟手上的这个镯子,没有几千个银元,只怕是买不来的。更何况,这是皇后娘娘赏赐的,就更不能用钱来形容了,这家伙倒好,镯子收得理所当然,五十两银子却不要。
“好,很好,买琴的钱,你自己攒吧!”柳如烟却是赞赏的连连点头,“这样更有意义。”这一刻,她是突然想起来当年自己给李泽绣的那个荷包,只可惜自己手工不好,针脚歪七八扭的,但李泽却一直带在身边。因为那是她唯一的一件绣品。拿刀剑的手,拿起绣花针来,总是别扭得很。
送走麻立勇的时候,李存忠也不禁羡慕这家伙的好运气。话说他李存忠的堂客,都还没有得过皇后娘娘这样的赏赐呢。
“这镯子当传家宝,可千万不敢卖了。”他叮咛道。
“大将军,我记着了,再穷,也绝不卖!”麻立勇连连点头。
李存忠想想,又觉得有些好笑,就算麻立勇不懂,他堂客,一个官宦人家出身的女子,当然是懂得这镯子的珍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