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李泽这个时候在长安发一道旨意,愿意承认这些人的地位,保证他们的权位,只怕这些人立马就会丢掉以前的立场,向着长安这个被他们再三痛骂的家伙顿首下拜,广州朝廷立时就会土崩瓦解。
让向峥不理解的是,李泽明明可以轻易的做到这一点,但他偏偏就不,他甚至连谈判的机会都不给这些节度使留。
此人即位之初,倒也是给这些南方的节度使们下了一道旨意,不过这道旨意,却是命令他们去长安叩见。
谁会去?
去了只怕就是肉包子打狗,再也难得回来了。
自此以后,李泽便再无半点其它的意思表示了。
向峥曾听父亲说过,他们中的某些人,到现在为止还有人在长安活动,希望得到李泽的某种承诺,但却一无所获。别说见到李泽,连李泽麾下的那些重臣,他们都不得其门而入。
正是因为长安朝廷这种决绝的态度,才让这些节度使在无奈之下,聚集于广州城中,为自己的未来,一齐商议一个办法。
哪有其它的办法可想?
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武力拒统。
谁的拳头硬,谁说话的声音自然就大一些。
外头哐哐作响的甲叶碰撞声,将向峥的思绪从今天酒宴的回忆之中给拉了回来,他放下空了的汤碗,坐直了身子,眼神凌厉地打量着从外面鱼贯而入的两排将领。
“陈绪呢?”他鼻孔里冷哼了一声,“怎么还没有来?”
率先跨进门来的一名将领躬身道:“将军,陈绪今日午间吃坏了肚子,半天时间,倒是上了七八趟茅厕,现在身子软得跟面条一样,只能向将军告假了。”
“怎么向勇也没有来?莫不是也吃坏了肚子?”
“向勇将军他倒没有吃坏肚子,只是吃醉了酒,人事不省了!”先前那名发声的将领笑了起来,“末将怎么也叫不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