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真不信没有人动心,江西没有动作的原因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钱文中在从中作梗。
不等他再次出言质问,钱文中却是抢先又开口了,“我们再说说兵员,现在我们江西所属,跟随你在淮南作战的有两万人,本土,只留下了一万人马维持各地治安。眼下春耕在即,各府县早已经将府兵解散,准备春耕,这可是大事,一旦误了春耕,来年怎么办?再者,你的大部队从淮南撤退,北唐军队必然会卷土重来,到时候,我江西必然首当其冲面临着对手的反扑,我如果这个时候不顾一切地征召府兵,还不仅仅是放弃春耕的问题了,说不得到时候反被对手打进来,那时候,才是真正的大难临头吧!”
向真深吸了一口气:“世叔,北唐军队即便到了淮南,但我在淮南各处关卡都留下了部队,他们一地一地的打过来,那是需要时间的,我们也就只是需要这个时间差。您好好想想,如果鄂岳失守,刘信达部被歼,那江西面临的状况,是不是会更加的恶劣。只要我们打赢了鄂岳这一仗,您的侧翼便再也没有任何威胁,只需专心应对淮南一地有可能的进攻,而您的左右,都是我们的盟友,那又有什么可怕的。”
“这道理我也是知道的,可是短时间内,实在难以凑齐钱粮,征集到足够的兵员,向将军,不如这样,你先率你的兵马进入鄂岳与石壮作战,我这边儿,即便是刮地三尺,也保证你部的粮草供应,你的军队可是足足有五万人,人吃马嚼的,这个消耗已经足够的吐血三升了。”钱文中一脸为难地道:“我随后再征集后续部队,作为你的补充可好?”
向真一时气结,说来说去,不就是不愿意入鄂岳参与这一场大战,要自己去打前锋,为他火中取栗吗?
想要翻脸?
当然是不成的。
真要翻脸了,对方连粮草也不供应了,那才是真正的糟糕。
希望能从湖南观察使那里丁太乙那里得到足够的援兵。
自己五万人马,加上鄂岳刘信达的五万余兵马,如果丁太乙能够派来两万,便有十五万战兵,对上石壮的三万余北唐军队再加上对方一些杂七杂八的部队,最多不会超过五万人,剩算还是极大的。
南方联盟之中,对于北唐军队有着最直观认识的人,莫过于向真了。毕竟,他多次出使北唐,在双方关系还没有破裂的时候,他也近距离地观察过北唐的军队,甚至还从当年的兵部尚书韩琦手里,弄到过不少的北唐军方绝密资料。而他本人的亲军,更是直接使用了北唐的军队操典,而这些教官,便来自当年的秦诏率领的左骁卫。
当年这一件事在北唐引起了轩然大波,秦诏因此被剥夺了所有权利,给关在武邑软禁了起来,直接操办此事的金世仁虽然在众多人力保的情况之下保全了性命,但却被赶出了军队,最后不得不远走海外。而受此事牵连的左骁卫军官更是多达数十人。
这件事,也直接导致了当年保皇堂掌握的两支军队之一直接被李泽清洗得干干净净而纳入以了自己的囊中。
说不定整件事情,李泽便一直在旁观,然后等着事发之后,才一举发作,目的就是要清除保皇党的武装力量。
当然,现在是与不是,压根儿都不重要了。毕竟向真也从中得到了好处。他的亲军,是整个南方联盟之中战斗力最强的部队。连他老爹的亲军都比不了。
他很想把这种带军模式推广到整个岭南军队之中去,但在他努力的过程之中,却遭遇到了极大的阻碍。北唐军队,一个萝卜一个坑,编制和实际人数是对标的,钱财与军队是分离的,士兵们的军饷是高昂的,抚恤是优厚的。向真拼尽了全力,也就为自己的一万亲军弄到了这些,想要推而广之,抱歉,没有人听你的。除非你向真自己拿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