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武点了点头:“在下明白了。既然如此,东家何不跟我们一起走?”
“我走不了!”薛均摇头道:“而且既然德里赤南没有立即杀死我,我总还是能做些事情的,这也是李相派我回来的原因。”
阎武没有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阎武,我们宾主一场,这些年,我薛某人对你们也算是推心置腹吧?”薛均突然问道。
“这个自然,这几年在吐蕃,倒是我阎武过得最舒服的日子。”阎武笑道:“我是从来没有想到,我也会过这上样的日子。”
“那就好,你们的薪饷,每月都按时存在了武邑的武威钱庄之中。”薛均道:“有一天你们回到了大唐,遇到了我薛氏子孙,看在这几年我们的情份之上,还请照顾则个。”
阎武瞅着薛均没有言声。
“我知道你是内卫,级别还不低,等到吐蕃事了,以你这些年来的功勋,必然会更进一步,到时候些许地照顾一下我薛氏子孙,应当没问题吧?”薛均笑问道。
“只要不违反大唐律例,阎某人便能做到。”
“好,就此一言为定。”薛均挥挥手:“趁着那些吐蕃小虾米们还不清楚这里头的变化,你们迅速离开,要是晚了,指不定便要多出一些麻烦来。”
沉默片刻,阎武拱拱手:“那东家,你自己保重。”
转身走了几步,却又回过神来,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放在桌上:“将这玩意儿缝在衣领之上,如果有一天事不可为,咬破它,便可以毫无痛苦地迅速死去,免得受小人之辱。”
“多谢!”将桌上的小盒子握在了手中,薛均点头致谢。
在薛均平静地安排后事的时候,在另一处地方,一场秘密的会晤亦正在进行着。
这是一处寺院的禅房。
屋里宁神香袅袅升起,外间喇嘛诵经的声音若有若无地飘荡进来,一个红衣红帽的大喇嘛盘膝而坐,在他的对面,却是一个唐人含笑与他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