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真呵呵两声:“他之所以兵强马壮,只不过是因为投靠了李泽罢了,因人而起,却也会因人而落。所以嘛,一旦时机成熟,我想以刘将军之能,对付他不过是翻掌之事耳。”
刘信达微微一笑,举杯邀饮,与向真叮的碰了一下杯子,一仰头将杯中酒饮尽。说起来,刘信达还真没有将钱彪放在眼中。
提壶给向真倒满酒,刘信达道:“我有些事情不明白,既然向帅有意清君侧,眼下不正是大好机会吗?李泽大军云集河南,关中之地与大梁对峙,而此时张仲武又从东北之地而来,朱友珪也会兵出蜀中,如果向帅举大军攻击李泽,岂不是可以毕其功于一役?”
向真呵呵一笑:“刘将军这还是心怀大梁啊!”
刘信达放下了酒杯,道:“信达虽然归了向帅,但对于故主,总是还有一份情谊在的。向总管不会因此而怪罪吧?”
向真大度地摆了摆手,“自然不。正是因为刘将军有这份情怀,向某人才更加看重,也相信刘将军一诺千金。”
“多谢总管信任。”
“刘将军所言之事,其实我们并不是没有考虑过。”向真道:“只是李泽麾下军势强盛,大唐十二卫,抛开薛冲,李存冲,张嘉,其他九卫,这一次尽数全都集结起来了。超过三十万人马啊!这三十万人,全都是甲士,全都是精锐的武装力量。这还没有算上他们的水师。”
刘信达也是沉默无语。
养兵,要钱。像李泽那样养兵,更是需要海量的钱财。换了另外一个人,哪里有这个财力养出如此强悍的军队来,便是大唐鼎盛之时,也没有这许多常备兵马。
李泽治民之术,挣钱之能,的确是前无古人。
“李泽活着,其治下兵马便犹如铁板一块,其治下各地便会团结一心,想要击败这样的唐军,几无可能。”向真摇头道:“即便是我们,再加上朱友贞,也不可能。刘将军,你与唐军几度交手,当有感悟,这一次进攻你的右千牛卫,可不是他们全部的主力,其中仅仅只有数千人而已,剩余的数万右千牛卫还在武邑呢!”
刘信达感慨地点了点头,对于唐军的战斗力,他怎么可能没有感受呢?
“所以啊,我们现在就必须与他保持这种关系。”向真站了起来,扶着墙垛道:“让唐军去与伪梁拼死拼活,伪梁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曹煊,徐福等人都是世所著名的大将,而他们又兼有地利,河南之地,大城林立,洛阳防守严密,长安周边四关,那一个不是血肉的磨坊,唐军一路打过去,真到了长安城下,只怕也是损耗颇重了。”
刘信达点了点头。
“如果这个时候,李泽又死了!”向真霍然转过身来,“那这天下,可就真要变一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