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军报里可没有提及,内卫那边怎么也没有消息传来?”
看着李泽有些恼火的神情,公孙长明一摊手:“如果是换成了旁人,内卫自然是把消息会及时递上来的,但谁让那是你媳妇呢?听田波说,哪边的刘绍业被你媳妇威胁了,不敢说,也就是事后,这才报上来。当然,田波也处罚了刘绍业了,降一级听用。”
“掘江毁堤,改变河道,这样的事做下来,可是要惹得天怒人怨的,他们是真不知道天高地厚。在这样的大汛期,大江一旦改道,所造成的后果,谁能承担得起!”李泽怒道:“巧儿真是胆大包天,这样的后果,是她能控制的?”
“所以说后来她吃了这样一个闷亏之后,虽然大怒欲狂,但却终是克制住了。杨密和龚云达可是建议她直接放水,把向真和刘信达一起淹在鄂州城的。”公孙长明笑道。
李泽摇了摇头:“向真入鄂州,只不过是疥癣之疾,接下来多费一番手脚而已,但真让大江改了道,那才是真麻烦。正如公孙先生所说,向训还是小家子气了,远远不如张仲武有决断。”
“话虽是这样说,但现在向训手中握得筹码,却比张仲武要多,也会给我们造成更大的麻烦。”公孙长明道。
李泽一笑:“这些筹码在向训手中不足为虑,要是张仲武有了这些筹码,则为祸更烈。”
“向训明明知道他们几家子的实力远远逊色于我们,却仍然在下头打着小算盘。如果我是他,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立即举起反旗,向我们发起大举进攻,与张仲武,朱友贞结成一个暂时的联盟。如今我们大军尽数集结在中原地区,向训要是真这样做的话,我们倒是真要手忙有乱了。可惜,此人想得太多了。居然想要借着朱友贞,张仲武来消磨我们的实力,他好跟在后头捡现成的便宜。哎呀呀,真是想得太多反而坏了事呀。他也不想想,我们真击败了张仲武和朱友贞之后,他一个人,能成什么气候,到时候,只不过是强者愈强而已。”
李泽大笑:“等我击败了这两个强敌,纵然军事之上会有所损耗,但必然会天下归心,此时要恢复实力,轻而易举。更何况,以如今朝廷的实力和这么多年的苦心筹备,击败这两个敌人,又能让我损失多少呢?最终要用别人的利益来换取自身利益的人,都会输得很惨。”
“既然向训给了我们从容收拾朱友贞的时候,我们可不能白白地浪费了这个时间窗口,可别让这家伙突然之间想明白了。”公孙长明道。
“他想取巧。”李泽摇头道:“可是逐鹿天下,岂有捷径可寻。”
两人对视一眼,都是大笑起来。
鄂州,柳如烟已经完全恢复了平静。
当下,一切以攻击伪梁为主要任务,其它事情,都可以暂时退让。右千牛卫的主力,也将从鄂岳地区转而向忠武军方向推进,与尤勇的左骁卫两面夹击忠武军。
当然,鄂岳地区也不会当真完全就白送给岭南军。
岳阳钱彪所部,仍然控制着鄂岳的大部分区域,而柳如烟虽然率领着右千牛卫主力离开,却仍然留下了两支人马,作为牵制。一支便是李敢所率领的右千牛卫左军,驻扎于应城,另一支,则是李浩率领的水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