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之上抛下的一根根绳索,给他们带来了生的希望。
“沿绳而上。”秦疤子吼道。
看到有活着的士兵正在把死去的兄弟的尸体往绳子上系,秦疤子道:“放下,先顾活的,活着的先走,没了的兄弟先留在这里,回头我们再来给他们收尸。”
几百名唐军,此时已经不足百人了。听到了秦疤子的话,他们放弃了战友的尸体,抓住绳索,向上攀越。
但此时,却也是他们防守最为薄弱的时候。
羽箭呼啸而来,不时将正在攀越在唐军射落。
秦疤子将脚边上一个挨了好几箭的家伙系在绳索之上,伸手扯了扯绳索,示意后面的人拉动绳子,看着绳子带着这名伤兵缓缓上升,他将手里的盾牌塞到这名伤兵手中,“护住要害。”
在壕沟里来回跳动着,眼见着再也没有了一个活人,秦疤子这才嚎叫了一声,猛跑几步,抓住了一根绳索,两手交替地向上快速地攀爬着。
身上不时传来叮当的声响,那是羽箭射在盔甲之上的声音,只要不是奔着脑袋来的,秦疤子一概不理。
两手终于攀住了那道墙,一用力,他整个人翻了过去。卟嗵一声摔倒在地上,却是像一个刺猬一般。
“没人了?”葛彩凑到他身边,问道。基于对秦疤子的了解,如果下面还有活着的人,他是绝不会出来的。
“都死了!”秦疤子痛苦地垂下头:“葛彩,撤退,不填平了这道壕沟,我们根本就靠不拢城墙。”
葛彩点了点头,她刚刚看了一眼,知道接下来的第一要务,就是平了这段壕沟。
“撤退!盾手押手,弩手掩护,其它人先撤!”葛膝吼了一嗓子,伸手从地上捡起一柄弩弓,对准了城头之上一名梁军,狠狠地勾动了扳机。
活着的唐军拖起了战死的兄弟的遗体,缓缓地向着后方退去。
城墙之上,看到这一幕的刘信达,眼角微微抽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