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郑文昌咆哮不满的时候,梁元生却也是心惊不已。在与对手旗舰的缠斗之中,他船上水兵们的伤亡要重得多。对手的战兵,曾经几度突击上了战船,自己能够取得最后的胜利,其实完全是仗着船上的人多并且成功阻止了对方后援的跟进而已,但饶是如此,在双方的白刃格斗之中,自己这方算是大败亏输。
这些水匪,居然着甲。
看着那些从死尸之上扒下来的特制的甲胄,梁元生彻底沉默了。
水兵作战,着甲的极少。因为船上不是陆地之上,沉重的甲胄在船上是士兵的负累,船东摇西晃,站稳都需要不俗的本事,而且一旦落到水中,甲胄可就成了摧命符了。
但是唐军的甲胄是两层的,内里一层,居然一层气囊。掉进了水中,甲胄并不会成为士兵的负担。而多了这样一层防护的唐军,自然而然地在白刃格斗之中会大大地占据上风。
看到这些梁元生很是有些沮丧。
这便是两国之间实力之上的绝对差距了。作为前大唐水师最辉煌时期的一员,梁元生是参加了对倭寇的那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海战的,虽然那时候,他还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战兵。
那一战虽然是赢了,但唐军死伤也颇为惨重。如果那时候唐军便有这样的甲胄,只怕就会赢得很轻松了。
他忽然之间有些丧气了。
山崖之上,郑士富转头看着刘三通,点了点头:“你说得不错,果然是五五开呢!”
刘三通此时却是摇了摇头:“如果梁元生保持这样的战术不被大唐水师引诱各自为战的话,这场水战,只怕大唐水师是要败的。最起码,现在梁元生经过前面的试探和损失,已经清楚了双方的优抛,现在的他至少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如果我是郑文昌,其实此刻已经可以撤退了,没有必要与对手这样硬拼,他们的优势在于机动灵活,在于良好的操舟技术,完全可以再以后寻觅战机,这样硬拼的损失,是可以避免的。”
“现在他是大唐水师,不是洞庭湖匪了。”郑士富却是摇头道。
“那如果没有什么别的因素出现的话,我认为到最后梁元生虽然会损失他绝大部分的战船,但胜利一定是属于他的。”刘三通不解地道。
“那边是什么,又来战船了!”一名士兵突然跳了起来:“是梁军的援军吗?他们还有战船?”
郑士富吓了一跳,顺着士兵手指的方向看了去,在下游方向,点点帆影已经出现。
不过片刻功夫之后,郑士富却是由惊怒转为大喜,跳起来重重一个暴栗敲在这名士兵的头上,“哪是我们的援军,是李浩将军统领的内河水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