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兵前进的速度一天不过三十里,大大地拖累了主力,而且双方这样聚集在一起,说不准就会把伤寒传来,这样都不用打仗,自己就先垮了。
上万人挤到了百余艘船上,虽然拥挤了一些,但前进的速度却大大加快,在第三天,他们便已经抵达了嘉兴,距离苏州不过百余里地了。
最多还要一天,他们便可以抵达目的地。
远处的山巅之上,刘元举着单筒望远镜,看着运河之上的这支庞大的船队。这玩意儿刚刚配发到他手中来,的确是一个好东西,现在他能清楚地看到远处船上那密密匝匝的人头。
“我操!”啪的一声,刘元合上了单筒望远镜,转头看着身边的秦疤子道:“每条船上装着不下一百人,他们准备靠岸休息了,不少人下了船,正准备起灶生火做饭呢!这个将领牛着呢,居然连斥候都没有向外派。”
“我们不是还在苏州吗?距这里还远着呢!”秦疤子咧开嘴笑道:“他自然不用这么小心翼翼了。”
“秦疤子,看样子他们晚上会在船上过夜,这伙人,居然连行军帐蓬也没有带一顶。”刘元道:“收拾他们,看起来会很容易呢!”
“一群不知多少年没打过仗的玩意儿,你能指望他们有多强的战斗力!”秦疤子扁扁嘴:“在常州那个家伙与我们顶了一天的牛,我就觉得很了不起了。更多的大概就像苏州那家伙,一吓之下,立即便萎了。”
“敌人要都要像这个样子多好啊,我们打起来多省事啊!”刘元感慨着,从怀里摸出一把麻糖来,递给了秦疤子:“吃几块,长长力气。”
“是葛彩给你备下的吧!”秦疤子接过麻糖,塞进嘴里大嚼起来,“结了婚的人就是不一样,有人疼着了。”
“那是自然,谁叫你不着急来着?”刘元得意地往嘴里丢了一块麻糖:“这是常州的特产呢,最正宗的。”
秦疤子嚼着麻糖,却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刘元,看得刘元心里有些发毛。
“你瞅啥?”
“我觉得你瘦了!”秦疤子目光闪烁。“葛彩不好对付吧,看你这模样,再过上两年,估计要成为人干。”
刘元先是一怔,接着便反应了过来,勃然大怒,一个手刀便劈了下去。秦疤子咕咕地笑着,就地一个懒驴十八滚,却是早就远远地滚了开去。不等刘元追来,已是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弹了起来:“兄弟们,我们走。”
枯草之中,树冠之上,一个个的人影骤然闪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