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温已经降了下来,风不大,但却足够让人感受到寒意,好在能生起火来,倒也使得寒夜不会那样的难熬。
陶瞎子却是在墙外的一个被野草几乎埋没了一半的一个石磨盘底下,用刀子挖掘了好一阵子,等到他重新回到屋里的时候,手里已经是多了一个油布包裹。
“这是什么?”敬翔疑惑地看着他。这东西显然是以前就埋在这里的。
陶瞎子嘿嘿地笑了起来,盘腿坐在了敬翔的身边,道:“敬相,不怕您笑话,像我们干这一行的,总得有个狡免三窟啥的,逃亡更是我们的家常便饭,所以,我会经常性地做一些准备,现在我带着您走的,便是我其中的一条线路,在这条线上,我是藏了不少东西的。”
敬翔恍然:“难怪你带着我们熟门熟路的,敢情是早有准备。”
“我们这些人提着脑袋干活的,不仅要防着官兵追杀我们,还要防着同行黑吃黑,不小心一些,怎么能活得到今天?”陶瞎子有些得意。拿起手里的匕首,剖开了手里的包裹,从内里将东西一样样的拿出来。
“敬相,这是一个睡袋,产自北方,好东西啊,避风挡雨,您瞧,这外头是皮子,里头可是羊绒的,别说是现在这天儿,就算是积雪三尺,往里面一钻,也是暖和的很,不虞有冻伤的可能。这东西,今晚就归您用了。”拿起一个折叠得方方正正的东西,抖开,陶瞎子递给了敬翔:“您不比我们这些人皮糙肉厚的。”
“也是你从北方走私的货物之一?”摸了摸软和的着绒,敬翔笑问道。
“这可不是。”陶瞎子道:“这是北方的军用品,本来也不是没有渠道弄到一些的,可是郝大哥问过了三殿下,三殿下说装备不起。所以我们就自己弄了一些,像我们这些经常露宿野外的人,这可是极好的东西。”
敬翔沉默了片刻道:“你的意思是说,北方的唐军,已经大规模地给士兵装备这玩意了吗?”
“是啊!”陶瞎子点点头:“士兵们人手一个。”
“你经常跑北方,你觉得他们跟我们最大的差别是什么?我是说军队!”
陶瞎子迟疑了一下,道:“敬相,给我最大的映象啊,就是北边唐人的军队,装备实在是太好了,而且待遇也太好了。就算是我们长安的禁军,比起他们的一支普通的部队,也是大有不如啊!”
“陶瞎子,你这是长别人志气,灭自家威风啊!”一侧,一名殿前司的探子却是有些不满了:“装备好待遇好就能打赢仗吗?饱暖思淫欲,时间一长,这些兵还能打仗?我还是觉得当兵的,就要苦着一些才行。才有拼命的欲望。”
“话是这样说啊!”陶瞎子点了点头,“不过我见过他们的军队训练,那真是玩儿命啊,跟真打仗似的。我还听说他们平常的训练是允许死人的。”
“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