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笑道:“当年我从长安走的时候,麾下也只有三千人马。那时的局面,可比现在恶劣多了。现在我们在长江流域已经打开了局面,此去,不过是扩大胜果而已。”
“我支持王妃!”公孙长明扬声道:“正如王妃所说,一旦王妃在扬州登陆之后,淮南的龚云达便有可能倒向我们,他一旦倒向我们了,朱友贞可就要坐蜡了,必然会迫使此人收缩兵力,岳阳的危局便能得解。岳阳一旦缓过气来,便能大力支援荆南。再拿下浙西和宣州之后,扬州便稳如泰山了。”
“现在金满堂的船队还停泊在海兴,如果尽数征用,再加上潘沫堂的水师,应当可以运送五千精锐过去。”曹信虽然是吏部尚书,但却也是沙场老将,眼珠子一转,便又想到了增加运力的办法:“算上前期过去的兵马,我们在扬州便有了上万兵马,足以应对任何敌人。”
向扬州增派兵马,当然不仅仅只是稳定扬州、岳阳、荆南一线,其最大的目的,却是要与向训争夺地盘。
如今在南方,随着向训联合福建观察使,容管经略使,桂管经略使三家,已经拿下了大半个江西,下一个目标,必然会是湖南观察使辖区,以向训现在的实力,只怕湖南观察使刘崇会直接选择倒向向训。因为朝廷在南方,除了丁俭还有一些份量之外,其他人不论是在实力还是在地位之上,都远远无法与向训相比。
所以朝廷需要在扬州方面有一个能与向训分庭抗礼的存在。这也是厅中诸公为难的地方,有份量的大将,现在他们还真是派不出去。
但如果柳如烟去的话,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向训与李泽之间的分歧,只要是个人物,都能看得明明白白,一旦柳如烟抵达了扬州,统领扬州岳阳荆南一线,那么湖南观察使刘崇就是好好掂量掂量一下了。
李泽左思右想,似乎也只有这个方案才是最合适的。
“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夫人了。”看着柳如烟,李泽道:“让李泌卸任卫尉寺少卿出任你的亲卫统领!从右千牛卫中选派五千精锐士卒,浮舟南下。”
一个月之后,海兴,由柳如烟亲自率领的五千右千牛卫精锐士卒逐一登船,庞大的船队连绵数十里,扬帆南下。
而与此同时,在淮安涟水,一场大战也拉开了序幕。
龚云达水师覆灭,儿子被生擒活捉之后,立刻便成了缩头乌龟,任凭朱友贞如何逼迫,也只是阳奉阴违,要军粮军饷,他绝不拖延,东挪西凑也会及时送到,但要他全力向扬州进军,他却推三阻四,不肯尽力,朱友贞也是无可奈何,却也不敢逼迫过甚,必竟现在他还需要淮南的大量粮草接济,真要逼急了龚云达再来一次反复,反而是损失更大。
但扬州这颗钉子必须要拔掉。拔掉了扬州,也断绝了龚云达其它的想头从而彻底地将他绑上战车。在龚云达不肯出兵的情况之下,驻扎武宁的曹彬亲率一万兵马向扬州发起了进攻。
而扬州方面却也不甘示弱,在提前得知武宁将出兵之后,竟然是先发制人,由任晓安集结了在扬州的五千兵力,率先出手,抢占了淮安涟水。
涟水是江南最重要的盐场之一,现在更是朱友贞重要的敛财工具之一,失去的涟水的大量盐场出息,对于朱友贞来说,绝对是财力上的巨大损失。而且,淮安是大运河与淮河的交点,事关漕运枢续,盐运要冲,丢掉了淮安,在战略之上亦是无法承受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