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寿县大牢之中,向杞已经被松了绑,正一脸颓丧地坐在燕四的对面,中间的桌子上,居然摆满了美味佳肴,还有一壶酒。
燕四的手边,放着厚厚的一叠文书,那都是向杞交待的有关向氏的所有的事情。
悍将向杞,终是没有熬过燕四,屈膝投降了。
“来来来,向兄,这份文书你再签一下,就算是完事了,以后,我们就是同僚了。”燕四笑眯眯地将一张文书放到了向杞的面前。
“你,你先前并没有说我也要加入你们内卫啊!”向杞有些惊恐地道。
燕四头一摆,拍了拍手边的那叠厚厚的东西,道:“向兄呐,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啊,当你说出这些事情的时候,向家可就容不下你了,要是这些东西,有一星半点流落出去到了你们向大姑娘的手中,你还活得成吗?不但你活不成,你在岭南的一家老小,只怕都活不成吧!你家有娇妻美妾,儿女成行,上面还有父母,还有兄弟,你说说,他们谁能活得成?莫非,你还想着能与向家共进退吗?”
向杞突然双手捂脸,痛哭了起来。
燕四却也不急,耐心地等着向杞情绪平静了下来才接着道:“所以呐,你以后就只能死心塌地的跟着我们干了。这是一条不能回头的路,三心二意只会害了你的。签了这张文书,以后你就是我们的同僚,说句实话啊,将来你会感谢我的,感谢我将你拉到了我们这条船上。”
“燕四,我操你十八辈儿祖宗!”向杞眼里含着热泪,怒骂道。
燕四一摊手:“我自小就不知道爹娘是谁,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姓个啥?所以也就不知道自己祖宗到底是谁了,你真要能找到,我还感激你呢!怎么也能让我在清明的时候,知道给谁上炷香。”
向杞彻底无语了,恨恨地看了燕四半晌,终于提笔,在文书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一步走错,就再也没有回头可走,这一点,燕四并没有说错。对方手里的那些文书,只要有一张流落出去,自己一家老小,必然会死得惨不堪言。
“这就对了嘛!”燕四笑吟吟地收好了文书,站起身来替向杞倒了一杯酒,“这件事,面子上还是要过一下的,接下来你肯定还是会挨板子的,不过放心,我们会打点好的,必然不会伤到筋骨。冯县令也会收到大人物们的求情信,当然也会就此顺坡下驴,你呢,准备做三个月的苦役。”
“三个月的苦役?”向杞一惊。
“放心啦,这都是给外人看得嘛。这三个月,我们会派人对你进行一些相应的培训。”燕四道:“干我们这一行的,学问大着呢。平时如何收集情报,如何将情报送出来,如何掩藏自己的行为,要做到连梦话也不能说一句,向兄你虽然是沙场悍将,但这些事情,肯定是不行的,不好好地培训一番,要是露了馅儿,岂不是白受了这一番苦楚?我们岂不是也白费了这一番心力?”
向杞无力地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一天之后,这起案子在灵寿县被宣判了。有鉴于伤害一方对被害方进行了足够的赔偿并且取得了受害方的谅解,一应人犯被从轻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