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湘楚,潘浪,兰永传,李亚文,陈杰,李翰金,谭明华!”文官坐在哪里,翻着手里的一叠卷宗,一个个的叫着名字,被叫到名字的这些军官,都是向前一步,在那文官的面前,排成了一排。
大帐的两边,此时不仅有数名身着黑衣的内卫,更有两排全副武装的士兵,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让这些军官有些战战兢兢。
“本官叫陈天松,来自武邑,内卫录事参军。”文官合上了卷宗,作起了自我介绍。
“陈参军,不知唤我们来何事?”一群人中,曾经的宣节校尉刘湘楚躬身问道。
陈天松扫了刘湘楚一眼,道:“按照大唐朝廷律法,反叛者,普通军士,劳役三年,视改造情况而定是否释放,军官视级别,最低五年起,亦是视改造情况而决定是否释放。级别越高者,一般而言,劳役期越长。”
刘湘楚脸色微变,对于大唐而言,他们这些平卢军,倒也的确称得上是反贼,因为他们的节帅候希逸投奔了废唐自立的大梁朱温,他们这些人,自然没得选择,也成了梁国的军人。
但是于他们而言,有的选择吗?
所谓成王败寇,如今输了,自然是任人宰割。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今天许多普通士卒已经被释放了,说明规矩之外,还是有法外开恩的可能性的,陈参军让我们过来,想来也是有施恩的可能性的。”
陈天松哈哈一笑:“倒也不愧是军官,心思灵动得很。不错,本官唤你们来,的确是有法外施恩的可能性,就看你们想不想要了。”
“能得自由,回返家乡,谁不想要?”刘湘楚长叹了一口气道。
“自由是有可能的,但回返家乡,暂时你们还是不要想了。”陈天松脸色一沉:“既然你们是军官,当知道大唐军律以及国法,反叛是什么罪名,要用什么处罚不用我说吧?真要追究起来,你们亲族都难逃法网。”
刘湘楚身体微微颤抖起来,低垂下头,再也不敢言语。
反叛者,纵然他们职位低微,不会追三族九族,但本家,却是无论如何也难逃罪责的。
“现在有一条路给你们,就看你们想不想要。”陈天松淡淡地道:“如果不想要,那么就需要服劳役五年,本家直系将会被追究罪责,毁籍,夺田,罚没。”
所谓毁籍,就是这些人将被逐出地方名册,就此成为没有籍贯的流民,夺田当然就是夺去田产,罚没,是没收家中所有财产,虽然陈天松没有说到杀人,但真要做到了这一步,他们的家人,又如何能活得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