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兴社不干涉军事指挥,但在其它方面发挥出来的巨大的作用,他们将整个队伍是真正地凝聚成了一个整体。义兴社成员愈多,战斗力便愈强大,这在左骁卫并不是什么秘密。
所以在左骁卫之中有一个奇怪的现象,寻就是最强悍最能打的部队,不是秦诏的亲军,排第一的是李浩的部队,但李浩麾下一半是水军,所以在陆军之中,真正最强悍的是程绪的两个旅。
秦诏的亲军,反而是最弱的一环。
有时候程绪很害怕。在他的理念之中,军人是爪牙,是鹰犬,是利刃,军人是不需要有思想的,但拥有义兴社员的这支军队,明显就是有了自己的思想,有了自己灵魂。
他不知道李泽是怎么想的。因为这件事,就是李泽一手推动的。
义兴社员们每个人都识字,哪怕是原本不识字的,也会被其它成员摁着脖子学习,他们把那本小册子倒背如流,并且把内里蕴含的意义,真正地落实到实践当中。
训练当中,程绪的三个旅总是会出现伤亡,而且远远的超过了允许的数目,因为他的部下当真是把训练当成了实战在干。
程绪此刻想得很多,但奔跑在浮桥之上的任晓年却是什么也没有想,他的背上扛着一大捆木板,与其它的士卒还带着盾牌不同,任晓年除了一柄横刀,一柄弩机之外,就什么也没有了。作为将领,他全身的盔甲是专门为将领打制的,能有效的防御弓箭的伤害,当然,如果被投石机或者强弩这样的玩意儿干上了,你就是个铁人,也能将你凿穿,砸碎。
李浩的水兵还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搭建第二架浮桥,看到这些奔跑过去的士兵,这些水兵手上没有停,嘴里却在大声呼喝着!
“万胜!”
“万胜!”
奔跑的士兵们大声地回应着。
呐喊之声传到了岸上,程绪的另外五个营,也依次地呐喊起来。
然后,呐喊之声从更远的秦诏中军所部传了过来,伴随着这些呐喊声,无数的战鼓被擂响,黄河两岸,鼓号之声响彻天地。
任晓年跳下了浮桥,在沙滩之上向前奔跑了几步,卟哧一声,脚下一软,整支小腿便陷了下去,弯腰一甩,背上的木板被他抖了下来,铺在了滩涂地上,身后的士兵依次上前,一块块的木板,一捆捆的枝条被投诸到了滩涂地上。
但这些木板,枝条所开辟出来的道路,并不是给任晓年他们用的。事实上,他们这一千人,也只在宽达一里多长的滩涂地上开出了一条窄窄的道路,假如他们顺着这条窄道上进攻的话,敌人会轻而易举地使用强弩,投石机给予他们最大的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