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城吧,我已经在城内备下酒宴为你接风。”曹煊情绪突然便有些低落起来。
两人上马缓行。
由曹彬带领的三千兵马自然是不能进城的,自有曹煊的部下去接引他们去早已准备好的地方安营下寨,犒军物资,自然是早就准备周全了的。
“这一路行来,叔父治理下的天平,可是让我眼前一亮,颇有些世外桃源的感觉啊!”两人并辔而行,看着道路两边生机勃勃的庄稼,朱友贞很是感怀地道。“不像关中,纵然有八百里秦川,可荒芜之地,举目可见,残破村落,随处都是啊。连筹粮,都成了大问题了。”
“当了李泽大半年的俘虏,还是学了一些东西的。”曹煊道:“天平军在潞州大败,数万大军,能够逃回来的十之三四而已,整个天平已经接近于崩坏的地步了。这几年,我煞尽九牛二虎之力,也不过勉强恢复了过日景象而已。”
朱友贞脸色微变,道:“是学李泽吗?”
“也不全是!”曹煊道:“那时的我虽然被俘,但还是能四处走一走,看一看的。回来之后,有些举措便效仿了他们。比方说军屯。”
“您是说这些田地都是军屯吗?”朱友贞马鞭子指向那些庄稼地。
“当初是,现在不是了。”曹煊道:“那时的我军心焕散,打仗是不成的了,我便带着他们开荒种地,总是要吃饭的嘛,那时你父亲,我们的皇帝陛下,也懒得答理我。我就只好自力更生了。一年时间,我在天平治下屯田近百万亩,然后,便将这些田地分给了那些士兵,便连跟着我去了潞州再也没有回来的士兵的家属,也是没有漏下的,每个人都分到了一些土地。”
“此乃归心之策,想必叔父,就是凭着这一策,重新收拾了天平人心吧?”朱友贞赞赏地道。
“也算是如此吧!”曹煊道:“如今天平军重立,但屯田倒也没有停止,士兵们知道这些屯田是为他们自己开垦的,倒也是尽心尽力。”
“没有人伸手?”朱友贞笑道。
“当然有!”曹煊冷哼一声:“不过敢往屯田上伸手的,有一只我斩一只,有两只我砍一双。我没有动有些人的既得利益,但这些东西,是我用来重建军队,鼓舞士气的举措,谁敢坏我大事,那就是找死了。”
“天平军重建得如何了?”朱友贞问道。
这个问题他不得不关心。因为曹煊如今是他最大的外援,曹煊的势力如何,对于他的未来影响极大。
“带甲两万。”曹煊道:“如果在战时,还可动员青壮五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