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制造与刘岩的偶遇,自己可是费了偌大的功夫,搭上了十几条人命。
当然,这些人都是范建后来在这块地界之上招揽的马匪,死了便死了,倒也没有啥也疼的,只要自己身边的这些核心兄弟好好的就可以了。
范建算好了时间,带着他的百余名马匪,去抢劫了一个村庄,而这段时间里,邓景山的军队正在满世界里追捕刘岩,他们这支胆大妄为的马匪,自然是撞在了枪口之上,抢完之后,与邓部一支追剿队伍不期而遇。
然后范建便与刘岩一样,上演了一场追捕与逃亡的大戏,最终,两支逃亡的队伍碰到了一起。当然,这范建有意识地引着这支邓部到了刘岩逃亡的道路之上。
看到这样一支人数并不多的邓景山部众,刘岩自然是毫不犹豫地出击了,这支数百人的邓部,在两股人马的夹击之下,尽数被击杀,而范建,也就这样与刘岩相识了。
后面的事情,便顺理成章了。
只剩下了几十骑的范建势单力薄,而他们彪悍的战斗力,却引起了刘岩极大的兴趣。一路逃亡,刘岩从最初出发时的一千余骑,减少到现在的不到八百骑,这点子人马在马匪之中自然是一股大势力,但在官府面前,却不值得看了。招揽人手,扩充军队,期待有朝一日能报仇雪恨的刘岩,看到如此善战的马匪,岂能错过?
范建就此成了刘岩的部下。
毫无破绽!在脑子里又回忆了一遍细节的范建满意地点了点头,接下来,便是要勾着刘岩去他早就选好的一处可以藏身的,易守难守的地方安顿下来了。他眯起了眼睛,决定好好的睡一觉,这一段时间,他可不仅仅是为了逃亡而耗费着体力,心力,精神上的消耗也让他疲劳不堪。
“范头领,范头领,醒醒,醒醒!”搭在雪窝子上的几大根松枝被移开,一阵冷风窜了进来,一下子便将范建给吹醒了。
“操你娘!”眼睛还没有睁,嘴里便已经开骂了:“没看到老子正眯着吗?”
“范头领,刘将军请你过去呢!”来者是刘岩的贴身亲兵,被范建给骂了,却是毫不在意,笑嘻嘻地道。
范建扒开身上的干草,看着外头的天色,“天都黑了啊!”
“是啊,天都黑了。”亲兵点头道。
随着亲兵走到了刘岩住着的地方,与范建住雪窝子不同的是,刘岩还有一顶厚实的军帐,踏进军帐里,熊熊燃烧的柴火,顿时让范建冷冰冰的身体感受到了暖意。
刘岩披散着头发,用一根白色的带子勒着,一个多月没有修剪的胡须乱糟糟的纠缠在一起,脸上作战时留下的伤口和寒风冰雪带给他的冻疮叠加在一起,早就不复昔日豪门大户贵公子的形状,与当了几年马匪的范建,看起来倒是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