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大论在出兵之前,再三强调要以快取胜,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奇袭敌人,否则陷入与敌人的城池攻防战中,对吐蕃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不过就算拿下了天德,安绥,接下来打镇州李泽,不是还要攻打坚城吗?如果对方的战斗力也与这支唐军一般无二,这仗,只怕就不容易打了。
色诺布德第一次有了一种莫名的心悸。
苦人堡中,唐吉冲着黄胡子一拱手:“救命之恩,唐某记下了。”
“不是说要同舟共济吗?”黄胡子道:“你不也救过我吗?”
“大家现在都是好兄弟,就别客套了,唐吉,快脱了盔甲,把伤裹一裹,你在标血!”刚刚目睹了这激动人心又惊心动魄一幕的袁昌连声道。
看着解了盔甲,浑身血肉模糊的模样,袁昌哆嗦了一下,忍不住又埋怨了起来:“你是怎么搞的,失心疯了吗?你知道为了救你,我们白死了不少人吗?”
唐吉歉意地看了周围的人一眼,低声道:“先前是唐某的不是,只是那一刻,我感到自己又回到了龟兹,又与我的那些叔伯们一齐在与吐蕃人作战。”
听了这话,袁昌长叹了一声:“以后你可不能再这样了,你这么多伤,要紧吗?”
“都是皮外伤,没伤着筋骨!”唐吉摇了摇头。
随军医师拿了一团棉花蘸了些烈酒在伤口上擦拭着,唐吉不仅脸上肌肉在抽抽,伤口附近的肌肉也在抽抽。
好不容易裹好了全身的伤口,重新套上了伤痕累累破败不堪的盔甲,苦人堡的几名领头者也再次聚到了一齐。
“天快要黑了!”彭双木道。
“下一次敌人进攻的时候,就是我们突围的时候!”袁昌道。
“啊?”黄胡子大吃了一惊:“不等到天完全黑再突围吗?”
“天完全黑了,敌人也会防备我们突围的,这个时候,是最好的时候!”袁昌道:“只要我们杀了出去,天差不多也就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