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一怔,没有马上答话。
“你既然提出了这个策略,那么,解铃还需系铃人,你便去负责与张仲武的和谈吧。”李泽笑道:“右骁卫行军判官的位子怎么样?”
顾寒彻底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即便是中了状元,也不过得授从七品而已。但右骁卫行军判官却是正儿八经的从五品。”章回笑道:“在没有特殊功勋,想要从从七品升到从五品,只怕需要十年左右的时间,文官升官儿,可没有武将来得快。你起点便是从五品,可是将与你一同科考的人给远远的甩到身后了。”
“骤而跃居高位,岂不让人生疑,还难让人服气?”顾寒讷讷地道。
“这是李相对你的褒奖,也是一种补偿。”公孙长明接着道:“状元虽然只是得授从七品,但却能在转眼之间名扬天下。别人得名,你得实。”
“也不仅仅是如此!”李泽道:“以后与张仲武展开谈判的时候,也需要一名级别足够的官员,否则有些事情,根本就没有办法展开。给你足够的级别,便是给你足够的权力。你,愿意去吗?”
顾寒想了片刻,站了起来,道:“臣,愿意去。”
“甚好!”李泽笑道:“那从现在开始,你就忘了你的这篇策论吧!等到考试结果全部出来之后,你便可以去右骁卫那里履职了。去军队中看一看,了解一下我们的军队是怎样作战的,对你将来也是有好处的。”
“多谢李相。”顾寒从这句话里听出了不同寻常的意思,抱拳一揖到地。
出了相府的顾寒,直接被安排到了武威书院之中,虽然失去了成为状元从而名扬天下的机会,但顾寒却拥有了比其它人高得多的起点,失之桃礼,收之桑榆,各有得失罢了。事实上对于顾寒这样的人来说,眼下这样的实际上的收获,更能让他满意。
今天的谈话,实际上是李泽授予了他与张仲武谈判的全权。这里头的意味,可比一个状元的名头要大得太多了。
在他心满意足地躺倒呼呼大睡的时候,相府之内,李泽,章回,公孙长明三人,却仍然在灯火通明的房间内议事。
而此刻,整个武邑,差不多已经全都陷入到了黑暗当中。
夜,已经很深了。
“河东水利工程贪腐案不了了之了。”李泽道:“杨开很是恼火,本来他认为抓到了极好的把柄,正准备以此为契机,打开河东诸州这个密不透风的铁桶,可惜啊,棋差一着,晚了那么一点点,等他的人赶到河东的时候,该死的人都死了,该消失的人也都消失了,一丢丢的把柄都没有留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