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扬,马鞭子带着风声啉的一声便抽到了小虫的身上,“混账,混账,丢死个人了,老子怎么会带着你这样的兵?”
挨了一鞭子的小虫委屈地道:“将军,他们是朝廷命官,骂又骂不得,打又打不得。”
“他们算那门子的朝廷命官?”梁晗哈地一声笑,斜眼看了一眼小虫:“你,执勤不力,丢失兵器,辱我军威,滚下去领十军棍。”
“是。”小虫一挺胸大声应命,转身走到一侧,就在众目窥窥之下,往地上一趴,立时便有两名士兵上来,手脚利落地扒了小虫的裤子,抡起手中的棍子,噼里啪啦的揍了起来。
挨着军棍的小虫一声不吭,在场的士兵也是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倒是以文松为首的一大群朝廷命官们看得眼皮子直跳。
直到梁晗带着杀意的眼神瞟向了他们,文松这才堆满了笑容,抱拳道:“这位将军,本官是……”
不等他说完,梁晗已是冷冷地道:“刚刚就是你打了我的士兵?”
“这个……将军有所不知,这个小军官不知天高地厚,竟然……”
“这么说就是你罗!”梁晗截断了对方的话。
“本官的确是打了他一巴掌,不过是本官略微给他一些教训……啊……”文松一句话没有说完,梁晗已是一把掌扇了过去,梁晗的手劲儿何其大,这一巴掌过去,立时便将文松原地扇得转了好几圈,守和啪哒一声摔倒在地上。
这一下,不但文松自己懵了,周围的那些官员们,一个个也全都是懵了。
不过这还不算完,梁晗操起手里的鞭子,雨点般的便落了下去。
“我操你个奶奶娘的,老子的兵,啥时候轮到你们这些狗东西来教训了。你们有什么资格教训他。”
文松终于是被入骨的剧痛给打醒了,捂住头脸大叫道:“本官是吏部侍郎,是四品命官,是朝廷忠臣,你敢殴打于我,太傅不会放过你的,陛下不会放过你的。”
梁晗收起鞭子,一脚踩在文松的身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傲慢地道:“忠臣?你是个狗屁的忠臣,看看老子。老子姓梁名晗,在卢龙与契丹人干了十年,张仲武那老小子要造反,老子又跑到了太傅这里,跟张仲武干了两年,宣武朱温造反,老子又跟朱温从头干到尾。老子快四十岁了,连个媳妇儿都没讨,身无半分余财,除了一把刀,老子这样的,才叫忠臣。嗯,对了,在长安力战叛贼而死的尚书令陈笔陈公也算忠臣,率领家人与叛贼死战,子侄死伤无数的左仆射王公那叫忠臣,被敌所围,宁可自焚也不降敌因而深受重伤的高象升高将军那叫忠臣,你个王八蛋,也敢自称忠臣,简直地污没了这两个字。”
说到最后,梁晗已是声色俱厉,冷厉的眼光从周围密密麻麻的人群脸上扫过,直看得那些人心虚得低下头去,脚步也是不由自主地在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