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与我们搭上线,是我们当初求上了他。”李泽笑道:“当初我们的义兴堂要在沧州做生意,最初可是寸步难行啊,险些儿赔个底儿掉,那些当官儿的,拿钱不办事,或者办不好事,倒是这个白明理,拿了我们在沧州义兴堂的二成干股分红之后,义兴堂立刻便在沧州顺风顺水起来。不但在沧县,在下面的各县,也照样是一路顺风。”
“原来是这样?”曹信恍然大悟。
“白家别看门第不显,但在沧州却是盘踞于底层,关系错综复杂,扎根之深,让人难以置信。数代经营,要真论起此人在沧州根基的深厚,只怕是朱寿也比不了啊!”李泽笑道。
“这么说来,那还真有门儿了。”曹信思忖道:“不过小公子,这白明理一看就是油腻之极的人物,虽说他有投奔咱们的道理,但这样的人,却又不能尽信。会不会此人与朱寿勾结起来诈我们这种可能呢?”
李泽笑道:“曹公,我们义兴堂在沧州也经营了这许多年了,难不成您认为我就只经营了白家这一条线吗?白家这一次的确对我们会有最大的助力,但他们是不是真心,我也会从其它渠道来验证的。这个白明理,是个人精儿,想来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派来的是他的嫡长子,昨晚上那种场面,那是可能会死人的。从这一点上来看,白明理还真是下了狠心的。”
“如果他真助咱们轻松夺下沧县,这就又立下了大功,有功便当有酬,但这个人盘踞沧州,对于我们将来经营沧州可不是什么好事?”曹信道:“沧州位置重要,我们又是必须要重点经营的,当时候如果发落了他,不免会让人说公子你过河拆桥,上墙抽梯啊!”
李泽看着曹信,玩味地道:“曹公,你刚刚不说有功当酬吗?这样大的功劳,我当然要重重地酬谢他。他的长子是军官,自然要成为我的义从,他这一辈子也没有当上一个正儿八经的官儿,这一次我就给他一个真正的高官儿做。”
曹信眼睛发亮:“当然不是在沧州了。只要他本人离了沧州,那就再也掀不起什么风浪,等他在外地做上几任高官回来,沧州早就变天了。以杨开办事那个狠劲儿,想必那时候义兴社早就遍地开花了!”
李泽大笑道:“到时候白公荣归故乡养老,谁会说我李泽薄待功臣?”
曹信竖起了大拇指,“小公子就是高明。”
“三天之后的凌晨时分,白家会在西城门接应我们进入沧县。接下来的三天里,我也会验证这件事情的真伪,在这三天之中,曹公,该怎么打还是怎么打!”
“山还接着垒?”
“当然得垒,没有特殊原因半途而废,朱寿岂不生疑?”
两座土山在这一天天黑的时候终于完工了,比起百步外的城墙要高出了丈许,翼州兵们立刻便在上面架上了一排排的弩炮,布置弓箭手。
第二天,曹信又开始了按部就班的进攻。不过这一次有了配重式投石机的重炮打击以及无数弩炮和弓箭手的掩护,翼州兵们第一次攻上了城墙。半天惨烈的厮杀之后,翼州兵再一次退了回去。
这一天攻击的成果,就是逼得朱寿不得不将更多的精锐兵力,从其它各个城门调集到了北门。翼州兵既然花费了偌大的精力,人力,物力建起了这两座土山,再加上威力奇大的配重式投石机,翼州兵的攻击重点不言而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