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儿三岁便进学了。”李沅有些激动,又不失骄傲地道。
“好孩子,好孩子。”李安国笑着连连点头:“三岁进学,世所罕见,我李氏将来又添千里驹啊!好好努力,千万不要学了那仲永,小时聪明,大时却了了。”
“侄儿记得了!”李沅一凛,赶紧道。
“好,为你伯娘诵读这半晌,也累了,下去休息吧!”李安国道。
“是。”李沅向李安国行了礼,又转身向着躺在床上的苏氏躬身一礼:“伯娘,那沅儿便去了。”
“去吧去吧,明日早些过来。”苏氏一双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李沅,哪怕李安国跟他说话的时候,她的一双眼睛,仍然定定地看着李沅。
李安国看着小大人一般地迈着稳健的步子离开的李沅,心里却是叹了一口气,小小孩儿,身上却看不到丝毫的朝气与活泼,这自然不是那孩儿的本性,当然是有人在背后教他了。
“小眉!”李安国叫着苏氏的小名,坐在床边,替苏氏掖了掖被子,如今天气炎热,但苏氏却一直盖着一床薄被子。
“你叫澈儿明天早点来啊!”苏氏直楞楞地看着大门外,声音有些急促。
“夫人!”李安国有些痛心地搂住了苏氏削瘦的肩膀:“那是沅儿,澈儿已经没有了,澈儿已经走了。”
“澈儿走了?澈儿走到哪里去了?”苏氏抬头看着李安国,好半晌,眼神慢慢地清明起来,但清明起来的眼神之中,却布满了绝望:“澈儿走了,啊,我的澈儿没了!”
苏氏将头埋在李安国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李安国轻轻地抚摸着苏氏的后背,无从安慰,也不知怎样安慰,而且他也清楚,无论怎样安慰,都是没有用的。
李安国离开卧室的时候,哭得疲累之极的苏氏已沉沉睡去。李安国替她盖好被子,轻手轻脚地退了出来。
“夫人的情形怎么样?”坐在客厅里,李安国看着镇州最有名的大丈金源。
“节帅,夫人的情形不是太好,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只怕撑不了多久了。”金源小心翼翼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