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我知道,但澈儿一人之安危,与整个成德却是无法相比的。我不能赌上整个成德去救澈儿。”
苏宁怔怔地看着李安国,一步一步地向后退着,喃喃地道:“澈儿,我就说过,你不听我的话,一定是要后悔的。”
他突然转身,向着大堂外跑去。
李安国摆了摆手,两边的军将猛然扑了出来,将苏宁扑倒在地,死死地将他按住。
苏宁拼命地挣扎着,大声吼叫着。
尤勇走了过来,俯身从苏宁的腰间抽出了横刀。两边军将苏宁挟持着站了起来。苏宁挣扎着还想再吼叫,嘴巴一张,却是立即被人堵上了嘴巴。
尤勇大步走向门外,外面,还有跟着苏宁一起逃回来的数百甲士。
李安国走到了苏宁的面前,两手搭在苏宁的肩上,低声道:“阿宁,澈儿是我的儿子,我最看重的儿子,对于他的安危,我只有比你更担心。但成德上下数十万人,还有跟着我打拼了这么多年的兄弟们的身家性命都系在我的身上,我不能意气用事。”
苏宁死死地盯着李安国,血红的两眼竟然流下泪来,脑袋用力地摆动着。但身后的军将立即固定住了他的头颅,让他不得不正面李安国。
“上了战场,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你难道忘了当年你大哥的事情吗?为了那场大战的胜利,我们不得不眼睁睁地看着你大哥被围数十天之后在突围之中战死。但最后,我们获得了最终的胜利,杀死你大哥的那支军队,被我们最后杀得一个也不剩了。现在的情形何其相似,我不能因为澈儿是我的儿子,就葬送了整个成德。生,是他的运,死,是他的命。”
苏澈喉咙里发出了呜咽之声,如同濒死的狼一般地嗥叫,大堂中人闻之无不色变。
“不出三天,王沣的兵马等不到我们出城,必然会前来攻打深州。”李安国道:“接下来我们要做的便是守住深州,你累了,好好地歇着吧。等身体恢复了,我还需要你出来帮着我报此血海深仇呢!”
说完这番话,李安国摆了摆手,数名军将立即挟带着苏宁向着后宅方向而去。
大门之外,尤勇按刀而立,虽然只是一人,却让刚刚从战场之上下来的数百甲士凛然而不敢语。刚刚他们听到苏宁的喊叫之声,立即便向大门涌来,想要冲进去,门口卫士抵挡不住,连连后退之际,尤勇大步而出。
往那里一站,这些深州甲士立即便停下了脚步,尤勇每向前走一步,他们便后退一步,直至所有人都退下了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