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曹信这么说,王温舒也只能苦笑。
“这事儿就这样吧,接下来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吧!还是要竭尽全力支援这场战争的,接下来往深州那边运送的辎重粮草,由明义来接手做吧。他的商队足以应付这些补给的运送。”
“那不征发徭役了?”
“春耕已过,徭役还是要征发的。水利要整修,道路要修补,不管前线怎么样,我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吧!”曹信有些疲惫地挥了挥手。
翼州除了派出五百甲士,数千府兵之外,也就只出了一些粮草辎重而已,对于整个翼州来说,影响并不大。很多地方的百姓知道什么地方又在打仗,是因为他们为这次战争又买了一次单,多交了一次赋税。
成德十好几年没有打过仗了,成德节度使李安国还是比较注重养民的,所以多交了这么一次赋税,老百姓的日子倒也还是能过得下去的。至于徭役,反正每年都是要干的。不管是修水利还是修路,虽然很苦,但他们最终也还是能从中得到一些好处的,倒也不甚抵触。官府一声令下,便自己带上家伙,备上干粮出发了。
翼州是一片冲积平原,地势较为低洼,夏季高温少雨,冬季寒冷干燥,四季分明,光照充足。寒旱同期,雨热同季,但却极利于农作物的生长,境风河流众多,东有盐河,南有索卢河,西南与西部有西沙河等河流。
河流众多让翼州的水资源极为丰富,但也让翼州时时受到洪水的威胁,到了夏季,天气逐渐热起来的时候,也正是雨水最多的时候,所以春耕之后的水利工程,防洪防涝便是翼州最重要的事情之一。
这一次曹信亲自出去一处工地一处工地的检阅,平素这样的事情,自然是用不着他这位翼州的最大佬出来的,但是现在他需要让自己脚不点地的忙起来,只有忙起来,累起来,才能让他很有些烦燥的心平静下来。
晚上回到住处,倒头便睡,只是安静地等待着前线传来消息。
从现在看起来,一切都进展顺利。
不管怎么说,胜利总是好的,不断传来的胜利的消息,也一点点驱散了曹信心中的那些雾霾,心态也一天天好了起来。
所以当王明义纵马赶到西沙河的时候,却是惊愕地看到他的姨父曹信正打着赤脚,卷着裤腿,正卖力地从河床之上将淤泥往河堤之上挑着。
这是一副与民同劳作的和谐场景。
却将王明义看得张大了嘴巴,在他的映象之中,姨父这副样子,却是从来没有见过。
将两撮箕泥土倒在堤上,赤着脚走到王明义的身边,亲卫早提了水过来,曹信一边洗着手,一边看着王明义惊讶的样子笑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姨父虽然中过举,当过进士,但曹家却是耕读传家,农活儿,却也从小都做的,不像你们,压根儿就没有干过这些活儿。要不要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