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诚明接过账簿,抬着手,沉声道:“臣领旨,谢恩!”
等王诚明走了,赵煦坐在凳子上,仔仔细细又想了许久,有些厌烦的站起来,看着楚攸道:“你留在苏州府,整顿浙江路军务。胡中唯,郭成,走吧,上船。”
“臣领旨!”
一众人应话。
赵煦则径直走向他的屋子,半躺在床上,脑海里都是苏州府的所见所闻。
‘这是已经固化的一个社会,没有大变,就会一直这样下去,不可救药……’
由政治,经济,文化,赵煦一路想到了司马向德,而后是商人,百姓,种种状态,都在指向一个事实——变法不易。
‘慢慢走,慢慢看……’
赵煦暗自吸了口气,压着躁动不安的内心。
他随手拿起一个梨,一边啃着,一边看向窗外,神情依旧是思索。
如果说,章惇,蔡卞等人的急切是表露的清晰明白,赵煦的急切,则更为内敛,几乎没有外漏过。
犹是这样,赵煦的急切,比章惇等人更为迫切,也更为焦虑。
只不过,他隐藏的好而已。
赵煦对他的心态是十分清楚的,吃了几口梨,随手又扔了出去,对着外面大喊道:“让赵似,种师中到泉州等着我。”
“是。”外面好像有人被砸中了,连忙应声。
赵煦咂咂嘴,环顾一圈,奏本,衣物十分凌乱,也懒得收拾,拉过被子,直接倒头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