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阗心里早就后悔了,但这时候说什么都晚了,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沈括。
沈括见他脸色稚气未脱,摇了摇头,道:“官家都出面保你了,应该没多大事。不过,朝廷放过你了,其他人就未必了。太学你暂时不要回去了,暂且就留在国子监。”
说到这里,沈括忽然一脸正色,目光警告的道:“不准见任何人,说任何话,更不准再上书,直到这件事过去,你才能离开国子监,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换做其他时候,这就是软禁,这种时候,无疑就是保护了。
赵阗一脸感激的抬手,道:“多谢祭酒。”
沈括点点头,默默思索一阵,招人来将赵阗带走,他则起身,从国子监出来,准备进宫,前往咨政院见苏颂。
赵阗的事,看似是他个人,实则还会牵连到太学,牵累到国子监。
坐在马车上,他听到路边是一阵激烈的争吵声,不由得抬起窗帘看去。
只见有五六个年轻人在对峙,互喷口水。
“赵阗说的有什么不对?我大宋什么人最舒服?士人!一如官场,富贵三代!那些士族门阀,三代为相,真的就是家学渊源吗?”
“那你说,哪一个不是?三代为相,你说的是范家还是韩家?”
“我呸!你只盯着这一句,我问你,你为什么读书,是不是为了当官?当官不给你那些好处,你还会寒窗十年吗?”
“读书人,继往圣人绝学,开万世太平,岂是所谓好处?”
“好啊,那你当着我们的面立誓,当官不是为了功名利禄!等你当官了,这些都不能要,你敢不敢!”
“我……你这是狡辩!我并非为了功名利禄,但应得的为何要推却?”
“可笑!赵阗的奏本,一针见血,说出了真相,是你们羞于启齿,不敢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