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关好门,继而就是急匆匆的脚步声。
陈浖站在门口,静静的等着。通过这少年的对话与反应,他已经判断出来。
苏颂躲在这里,知道的人并不多,而且这院子也没几个人,是真的要隐居避世了。
陈浖暗自摇头,别说是当今这种混乱的情况,就是历朝历代,那个致仕的相公能够做一个真正的隐士?
院子里。
苏颂这会儿这与他的次子苏嘉在下棋,随口聊着天。
苏颂看着苏嘉落子,道:“你能辞了官,专心治学,为父很高兴。未必要在这里陪着我。”
苏嘉已经五十多岁了,半百的老者,对他父亲依旧恭谨有加,道:“我是怕这里的人照顾不周。”
苏轼毕竟七十多岁了,古稀老人。
苏颂落着子,道:“我能清平自顾,你们自小生活优渥,该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去吧。”
苏颂对他的几个儿子都比较满意,也并无过多苛刻的要求。
他有七子,四子进士及第,但却都没有多热心仕途。四个儿子的官,都是散官。
所谓的散官,就是恩赏,只有清贵与俸禄,没有实权,更无前途可言。
苏颂没有刻意提拔他的儿子,哪怕苏嘉五十多岁了,也不过是朝议廊,在朝廷里,可有可无。
苏嘉抬头看向苏颂,表情有些犹豫。
苏颂看的出去,却没有问,落子,道:“你的棋走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