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苏颂厌烦了,他也烦了。
熙宁,元丰年间已经够了,这元祐才短短不过一年,妖魔鬼怪齐出,着实令人厌恶。
黄履是章惇的铁杆盟友,听到蔡卞的传话,稍稍思索一番,当即亲自带人,将刚刚到客栈的曾布给堵住了。
曾布与黄履也是老熟人,他背着手,挺着肚子,看着黄履道:“怎么,拿我下狱?”
黄履比他高一些,还是仰着脸,沉声道:“曾布,你擅离职守,私自入京,居心叵测,本官拿你,有什么不对?”
曾布背着手,面无惧色,淡淡道:“蔡卞,一个人扛得住吗?”
曾布不是一个普通人,蔡确的死掀起那么大动静,他要是被下狱,不说隔岸观火的‘旧党’,‘新党’内部必然会被撕裂,相互倾轧转眼就可见。
黄履道:“曾布,不要胡思乱想,更不要胡言乱语。本官拿你,是因为你不受法度,蔑视朝廷纲纪。走吧,自觉一点,免得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曾布没想到蔡卞居然会这么‘绝’,但也无惧,在他看来,这或许还是个上达天听的好机会。
曾布没有抗拒,废话不多说,真的跟着黄履回了御史台。
曾布回京不是无声无息,拿到联合举荐的奏本就说明了问题。
他这一被抓,朝野顿时有了反应。
苏颂,工部尚书王存联合入宫求见赵煦,刑部尚书来之邵则先一步到了青瓦房。
来之邵已经接到蔡卞要将他‘外派’的消息,站在蔡卞面前,不卑不亢的道:“蔡相公,曾相公曾提携于我,并为我背了一次大祸。”
蔡卞坐在椅子上,抬眼看向他,道:“所以,你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在那联合奏本署名了?”
来之邵面色犹疑,还是说道:“我推辞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