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曹政,正色的道:“他们拖不了几日,官家今日杖毙了刘世安,驱逐了吕相公,就不差其他人!你将东西准备好,明日,随我去枢密院。”
曹政一怔,道:“不是去政事堂吗?”
梁焘继续俯身书写,道:“政事堂有什么用。环庆路的事,苏相公不会坐视不管,眼下,也唯有苏相公才能成事。”
曹政若有所思,会意的道:“好,我这就去。”
苏颂虽然惯常和稀泥,但该有的担当,尤其在涉及环庆路安危的大事上,不会如其他人那样含混不清。
户部这边忙着,刑部则充满了肃杀之气。
御史中丞马严陪在黄鄯身侧,他们身前站着两个侍郎,四个员外郎,一个个战战兢兢,神情恐惧。
门外是二十多个带刀衙役,刀已经拔出来。
三司使死在他们刑部大牢,即便是畏罪自杀,那也大事!
黄鄯面色阴沉,感觉着膝盖上还有在紫宸殿跪久残留的凉意,盯着眼前的六人,杀气腾腾的道:“事情轻重你们清楚!左谏议大夫刘世安被陛下当场杖毙在紫宸殿外,籍没全族!你们不想死,连累亲族,就老实的说!”
六个人浑身冰冷,心胆俱寒。
其中一个僵直的抬手,语气颤栗的道:“尚书,下官第一时间去查验了,计相是割破喉咙而死。”
黄鄯上前一步,厉色道:“我问的是,计相到底是怎么死的!”
这是左侍郎,他悄悄瞥向左右,表情动了又动,硬着头皮道:“确实,有可能是被加害。”
他只能说到这里了。
黄鄯脸色狰狞的想要杀人,咬牙切齿的道:“今天,要是不查出个所以然,给陛下交代,明天一早,皇城司就会来查封刑部,本官要是没有好下场,你们也提前备好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