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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处不在的爆炸声突然停歇,空气安静下来,让人还真有点不习惯。

但也没真的安静下来,还有些细碎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他竖起耳朵听着,随着声音越来越大,终于听清了——是关墙两侧传来的喊杀声!

徐合勃然色变,匆匆从掩体里出来,爬到了高处,然后果然看到了令人惊恐的一幕:许多穿绿衣的东海兵从关墙两侧的山林中冲了出来,占领了几乎无人防守的关墙!

“太卑鄙了!”徐合忍不住喊了出来,“不是说好了的要毁城墙的吗?怎么又派兵来攻了?!”

另一边,曾向下士带着自己的班登上了城墙,用步枪驱散了一批试图回援的元兵。他看了看下面四方的瓮城,摸着下巴道:“就该这样嘛,多好一座城,毁了多可惜啊……”

……

数日后,1月24日,奉圣州。

齐秉节往脸上摸了一把灰,又弄乱了一下头发,然后走进了州衙之中,对里面高坐着的真金哭喊道:“太子,属下无能,未能拦阻住东海贼,罪该万死,请太子责罚!”

前几日东海军祭出重炮,攻占了南大关,此后便一路势如破竹。若元军坚守,便用重炮轰击,反之若退避,便派步兵夺取关隘,虚虚实实,闹得元军不胜其扰。

如此这般,继南三关后,他们又接连攻下了中央的六处关卡,现在只剩北大关和周围的两个小关还在元军手里了。

但是北边这三处关隘防御重点是对关外的,遇到关内来的东海军恐怕比前面那几关陷落得还要快,所以齐秉节干脆也不坐镇了,早早来了后方的奉圣州向真金复命。反正,相比不堪一击的关墙,关沟内崎岖难行的道路才是东海军真正的阻碍。

真金一脸心灰意冷的样子,也没注意他的做作,只是叹道:“守不住了么?果然如此啊……如今内外阻隔,燕京廉先生也没个消息,不知如何了。恐怕多半也凶多吉少了,我大元,难道真要……”

“殿下!”他旁边的陈嵬立刻出声劝诫,“我大元地跨千里,不过是丢了区区河北一地罢了,算什么呢!”

齐秉节抬头注意到了此人。他之前就听说过陈嵬的名声,听说是皇帝的心腹,这些年来做了不少大事,不过还是第一次见正主。这次似乎是皇帝听闻燕地战况不利,紧急把他派来了解情况的,既然如此,得给他留个好印象才行。

于是他立刻附和道:“说得好!自唐末以来,有几个汉人能在关外纵横的?”

陈嵬看了他一眼,表情微妙地点了点头。